阮言被勾起了興趣,左右無事,便對跟來的兩個劍童說了聲,也戴了鬥笠下馬車閑逛。
兩劍童一人去安置馬車,一人跟著阮言在眾多攤位前穿梭。
阮言左瞅瞅右瞧瞧,雖然逛的饒有興致,卻半晌未瞧見想要買的東西。
這具身體並不能吃人食,衣服首飾除遊戲空間裡本就有的外,無情也幫忙添置了一些,實在沒有要買的必要。
剪紙、麵人之類倒是挺有趣的,可惜阮言連人物精緻到頭發絲的那種都見過,對道路旁那些有些粗糙的物件實在提不起興趣。
時值深秋,風似刀子般割人的緊,樹上殘存的幾片枯葉在風中搖搖欲墜。
阮言攏緊了身上的狐裘,突然瞧見什麼,眼睛一亮,忙湊了過去。
那是一個賣花的攤子,攤主是個穿著棉襖的中年胖子,笑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給人一種親切感。
攤位前,各色的菊花或舒展花瓣、吐蕊迎寒,或欲語含羞、半遮半掩,風姿綽約,長勢極好。
“姑娘,想要什麼樣的?”攤主忙站起身來熱情招待,餘光瞥見對方身著的狐裘後,又看了一眼身後的侍衛?),頓時嘴角咧的更開了。
“不是我吹,我家的花絕對是整條街開的最好的!”
阮言禮貌地微微頷首:“我看看。”
“哦哦,您盡管看,包您滿意。”
站在攤位前,神色慎重地開啟了遊戲面板,仔細掃描了每一盆花。又認真對比了一下資料,最終做出了決定。
白皙纖細的手指伸出指向一處角落:“要這個!”
眾人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向,只見那是一盆黃色的菊花,花朵只有可憐兮兮的一朵不說,連葉子也沒精神的耷拉著。
一旁的銀劍童子小聲道:“阮姑娘,要不換一盆吧。
攤主也有些尷尬,他撓了撓頭道:“這盆花似乎生病了,我放這正準備扔,姑娘要不換一盆?”
阮言搖了搖頭,堅定道:“就要這個!”
畢竟只是一盆花,銀劍童子也沒有多勸。
攤主更是顧客最大,更何況本以為砸手裡的能賣出去,自然再好不過,“其他的花更好,姑娘不如再挑兩盆?”
阮言微微搖頭:“這個就夠了。”
攤主又勸了幾句,見其態度堅決,只好訕訕作罷。
許是一位姑娘買一盆耷拉的花實在稀奇,周圍零零散散倒多了些看熱鬧的。畢竟是不太精神的花,攤主見狀也不好要太多錢。只是心裡不由嘀咕幾句富家小姐的怪癖。
買到想要的,阮言心情不錯。只是在目光瞟向栽在盆裡的菊花時,忍不住皺了皺眉,又想起什麼,又忍住了。
她來到花盆,彎腰伸手一用力……沒抱動。
此時的花盆多由磚石所造,又大又沉,實在不好搬。
銀劍童子見狀忙上前抱起。
阮言頓時鬆了口氣,“麻煩了。”
“阮姑娘客氣了。”
對於習武之人而言,這點重量實在算不得什麼,銀劍童子的樣子稱得上輕松。
然而看著對方抱著這麼大一個花盆,阮言到底不好意思讓對方再陪著自己閑逛,索性也玩得夠久,便打算往回走。
突然,一股夾雜著酸臭的惡臭直沖鼻子,阮言眼睛一眨,被燻出的眼淚緩緩滑落,喉間一陣翻湧,差點吐了出來。
倒是銀劍童子,跟隨無情辦案已久,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樣。
攤主亦露出嫌惡的表情,他的眼睛敏銳地捕捉到氣味的源頭,隨手抽出一條棍子做出驅趕的動作,粗聲粗氣地唾罵道:“去去去,哪來的臭要飯的?”
阮言看了過去,只見不知何時,攤位旁出現了個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