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嘴角微彎:“有突破了?”
阮言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蘇夢枕知道沒了紅藥對治療沒太大影響?可是陸小鳳明明說他還沒來得及把我的話他她就答應了啊!”
無情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在小草尖尖點了點,似在點少女白皙的額頭。他笑道:“蘇夢枕心機深沉,既知你與陸小鳳相交,又怎能猜不到?”
“那陸小鳳之前告訴蘇夢枕是自己猜的,對方當時豈不是在心裡嘲笑?!”
“怎會?”
無情小心地避開中心的小草,緩緩向花盆裡澆了些清水。
阮言頓時舒服地眯了眯眼,還不忘催促無情快講。
她已經做完題了,現在是解析時間!
男子低沉的、似冷泉般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陸小鳳是聰明人,他亦猜到多半瞞不過蘇夢枕,此舉不過是表明態度罷了。”
怕對方聽不明白,無情耐心地將一切扳碎:“蘇夢枕也知曉陸小鳳明白,他既給出了藥水,便是表示自己的態度。”
阮言此刻已經又將自己繞成了圈圈。她覺得現在自己的腦子裡全是漿糊。
無情失笑地摸了摸小草圍成的圈圈,“不懂也無妨,這些本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他將這些齷齪之事告知阮言,只是為了讓她懂人心險惡,教其簡單辨識人心之法。至於如何佈局、如何算計,若對方不喜,他亦不強求。
小草輕輕晃了晃尖尖,頗為人性化的嘆了口氣,勉強從一堆亂麻裡抽出一根線,狐疑地望向無情:“陸小鳳很厲害嗎?”
能讓金風細雨樓的樓主認為和他交上朋友是賺了,對方在江湖上的地位似乎比她想象的高啊。
這要如何形容?
“怎麼說呢……”無情沉吟少頃,“江湖上像他這般心懷正義的人有許多,比他武功厲害的人也不少,比他聰明的人亦有一些。但似他這樣武功上乘、素有急智、朋友遍天下、遇事總能逢兇化吉的人卻極少。”
倒不如說,現在江湖上能與之相比的,只有楚留香一個。
“另外,蘇夢枕或許有算計之顧,恐也是真心認為與其為朋友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
阮言被這些彎彎繞繞的算計和複雜的的情感弄得頭疼,努力從這些資訊中辨認出重要的,也就說,陸小鳳是位綜合性選手!
無情睫羽微垂,遮去眸中複雜的神色。
經此一事,只怕陸小鳳已陷入金風細雨樓與六分半堂的漩渦,再難脫身。
京城某處住宅。
陸小鳳狠狠地灌了半壺酒,此刻他下巴的胡茬已經修理幹淨,又恢複以往明顯的四條眉毛,他卻絲毫開心不起來。
在回來路上,他至少遭遇三批人的跟蹤。
陸小鳳無奈地嘆了口氣,“縱使我說與金風細雨樓毫無關系,只怕六分半堂也不會相信。”
他若踏出京城一步,怕會遭遇六分半堂無窮無盡的追殺。
陸小鳳不怕麻煩,他也經常陷入麻煩中,但這並不代表他喜歡別人將麻煩推給他。
只可惜,“誰讓這次麻煩是我自己找上門的呢。”陸小鳳憤憤地將剩下半壺酒一飲而盡。
算了,誰讓對方現在已經是他的朋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