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被唸叨的追命揉了揉鼻子,深藏功與名。
阮言忙裡抽閑瞧了坐在窗邊的那個男人一眼,只見後者打噴嚏打得一個踉蹌,她賊擔心他會摔下去。
說起來,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愛好,不愛走門只翻窗不說,連椅子也不愛坐,似乎一心想和窗戶在一起。
專情地令人不忍直視。
“唉,咱們好歹也算許久未見,按理該一起去喝酒慶祝一下,姑娘你卻只能在這讀書。”
追命鬱悶地託著腮幫子,鬍子邋遢的大男人竟顯得有些孩子氣。
追命——神侯府流言的製造者、傳播者以及堅定的擁護者。
他對因為是自己大師兄的緣故才使阮言這般用功的觀點深信不疑,並因此對阮言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
“你真慘。”追命真心實意地說道。
……說的阮言好想揍他。
她放下手裡的書,眺望遠方放鬆一下辛苦的眼睛,好奇地詢問追命:“你是不是是四大名捕裡最輕松的一個?”
無情先不提,自從她認識他以來,他不是在辦公就是在辦公的路上,至於鐵手和冷血,從他們兩個出京辦差導致幾次錯過至今沒見面就知道有多忙。
這麼一想,幾乎每次回神侯府都能看見的追命就顯得……有那麼點不務正業。
追命愣了下,旋即不可思議地伸出手指指向自己:“輕松?我?!”
天地良心,論積蓄他或許是四師兄弟裡最少的一個,但要說辦案,他卻怎麼也不會比其他人輕松一分!
聽到對方激烈的辯解,阮言若有所思:“所以你怎麼這麼窮?”自子都承認了。
追命:“……”這茬過不去了是吧。
追命冷笑一聲,跳下窗戶離開了。他錯了,對方和大師兄簡直天生一對,她背一輩子書去吧!
一日一日的過去,神侯府人也逐漸適應了出個門後就瘋狂學習的阮言。兩月後,終於,阮言主動來找無情,表示要考試。
無情本欲告訴對方不必考核,以她的努力必是沒問題的,但又改變了主意。或許,有次檢測讓對方明白自己的能力更為妥當。
就是普普通通一次檢測,在無情的一次空閑期間,他出了一套題,而阮言答了它,結果無第三人知道,但從那天開始,一直廢寢忘食的阮言姑娘她——不學了。
整個神侯府都震驚了。
嚴魂靈擔憂地上門探望,詢問對方是否生病了。被無情謝絕了,道她不過是累了想要歇一歇。
此刻,阮言整個人呈大字狀癱在床上,舒服地直想哼哼。
“這才是人該過的日子。”阮言感慨道,恨不得整個人埋進軟綿綿的被子裡。
【你是草。】001潑冷水道。
阮言視若耳旁風。
看著推著輪椅輪子進來的無情,阮言唰地一下撐起身子,迫不及待道:“我現在可以治你了嗎?”
其眸光璀璨,似星河盡攬。
所以,這是對方之所以這般努力的緣由嗎?
無情怔了一瞬,手指不由自主一顫,旋即剋制住了。這是他年少不可求的妄想,是夜夜午夢回的虛妄,如今聽到,竟恍惚猶似在夢中。
他想說些什麼,又覺得不用再說什麼。千言萬語盡數嚥下,半晌,只淡淡道了一聲:“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