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不足卻成就壓過旁人的人,其天賦毅力總是令人佩服。
反正她不行。
原隨雲眸中閃過一絲驚訝,旋即笑了笑,意味不明,“承蒙姑娘妙贊了。”
不過說起來,花滿樓怎麼會遇到江重威?
阮言向無情表達自己的疑惑。
答的人卻是原隨雲,他道:“此案難破,金捕頭曾向陸小鳳尋求幫助,至於花公子介入此案的原因,應與我相同。”
因為他們都是瞎子。
阮言本以為無情會帶她見其他被刺瞎的人,無情卻帶她來到一個客棧。小二將他們領到一個隔間裡。
四大劍童兩個留守馬車,兩個守在門外。
桌上各種佳餚琳琅滿目,隔間酒香濃鬱,誘人至極。兩個男人坐在餐桌旁,一人正在喝酒。見他們到來皆站起身來。
無情不著痕跡地瞅了身旁的阮言一眼,見後者毫無異色,方放下心來。
阮言此刻已經悄悄調低了呼吸模式,確保自己聞不到菜味。
嗚嗚嗚,這種吃不得聞不得的日子好痛苦!
正在喝酒的男人風流不羈,四條眉毛神采飛揚,不是陸小鳳又是誰。
對於知曉阮言的人來說,鬥笠顯然於擺設無異。
阮言剛剛落座,一旁的陸小鳳便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許久不見了,阮言姑娘。”
阮言也不奇怪對方怎麼認出自己,會武功的總有各種奇奇怪怪不科學的方法,她只驚訝一件事:“你的眉毛長出來了啊!”
“……姑娘,我當時刮的是鬍子。”
一旁的花滿樓笑出了聲。
當交情達到一定程度,看朋友吃癟就成了一件樂事,即使是花滿樓也不例外。
“這位是?”花滿樓準確地‘看’向原隨雲。
“久仰陸大俠花公子大名,在下原隨雲。”
江湖人盡皆知,無爭山莊少莊主幼時因病目盲。
陸小鳳驚訝地看向少年,對方方才拉開椅子入座行動與旁人無異,他方才竟未發現有絲毫不妥的地方。
白衣若雪,風度翩翩,一派風采。細看,雙瞳確實微微渙散。
白璧微瑕,總是令人惋惜。
陸小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口悶下。他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
作惡多端之人依舊活得瀟灑自如,美好的人卻經受著苦難,即使陸小鳳並不是天真的相信神明有眼的人,也難免覺得不公。
但陸小鳳終究是陸小鳳,他很快便恢複過來,笑著逗阮言:“大捕頭辦案,你怎麼跟過來了。”
“莫不是小姑娘捨不得情郎?”
此言一出,原本在交談的三人目光登時全集中在了陸小鳳身上。
確切的說,是一個人目光冰冷地看向陸小鳳,另外兩人側過臉“看”。
“關系姑娘聲譽,還望陸公子慎言。”無情道。
無情並未分辯他與阮言的關系。在阮言堅持與自己同住一屋時,縱使二人清白,流言也已經止不住了。
所幸江湖這種捕風捉影之事極為常見,大多數人並不會放在心上。但這般輕佻的言語實在不妥。
無情眉頭蹙起。
花滿樓淡淡道:“你這個嘴花花的毛病該改了。”花滿樓明顯有些生氣,這對於一個脾氣極好的人是很難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