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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夜色暗沉,蒼穹被大片烏雲遮擋,無月無星。寒冬臘月,滴水成冰。
兩輛馬車停在樹旁,前面停著囚車。
不同於春風的和煦,冬日裡的風總是狂躁的,鋒利的,能把粗壯的枝幹搖得嘩嘩大響,隱隱有著“咔嚓”的聲音似乎下一秒就要折斷,刮臉上鈍疼的讓人覺得磨刀子也不過如此。
然而在不斷晃動的枝幹上,幾個捕頭模樣的人卻穩穩在上面睡得極香,鼾聲和偶爾夾雜的夢裡髒話震天響。
若外行人在此,必然要驚掉下巴。
他們是怎麼睡著的?
在天地間耀武揚威的風聲、枝幹碰撞聲,他們似乎毫無所覺。似乎他們不是睡在隨時要折斷的樹枝上,周遭是滴水成冰的寒冷,而是在舒舒服服窩在炕上的被窩裡,耳邊颳得也不是令人生疼的狂風,而是輕柔的微風。
這是捕快的訣竅。
入了捕快一行,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技能。莫說是野外,即使是天底下最臭的茅廁,如果需要,他們也能倒頭就睡。
即使稱得上是六扇門最講究的金九齡,在這種環境下也能毫不受打擾的休息。
六扇門的捕快零零散散地睡在樹上,看似隨意,位置竟隱隱將囚車包圍在中間。
篝火旁守夜的兩個小捕快打了個哈欠,數著數等著輪班的時辰的到來,眼皮幾乎要合上。
不知何時,不遠處的樹下突然出現了個老人。老人手持焊煙袋,戴著頂小圓帽,步履悠閑地走來。
他似乎走得極慢,卻眨眼便來到了眾人附近。
他身後跟著一位禿頂老人,打扮極土,似村裡的老頭進城買東西。
這樣兩位老人,應該出現在巷子裡談天說地,或窩在家裡炕上逗弄兒孫,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荒郊野外?
令人驚奇的是,兩位老人剛一接近,樹上休息的捕快們便唰的一下全部睜開了眼睛,雙目炯炯有神,竟似未曾睡過。守夜的兩個小捕快不知何時已站起身來,神情嚴肅戒備,適才的睏倦竟似幻覺一般。
金九齡從樹上輕輕落下,看向兩位老人:“天禽門其餘的諸位朋友,也不用藏了吧?”
戴著小圓帽的老人拿起焊煙袋猛地吸了一口,嘆道:“不愧是大爺。”
他向身後大喊一聲,“也不必藏了,出來吧。”
烏雲不知何時散去,月色清輝,馬車旁,皎如冷月的雋秀男子靜靜坐於輪椅之上,竟似恭候多時。
而隨著老人聲音落下,不遠處的樹下,胖子、掌櫃、小販、貨郎、乞丐、秀才、郎中等形形色色模樣的人逐漸走出,沒人知道他們怎麼會突然出現,就像沒人知道這些各行各業看似毫不相幹的人為何會出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外。
金九齡略過已到他跟前的兩位老人,目光徑自望向不遠處,冷笑一聲:“不是集市不是私塾不是醫館,怎麼小販、乞丐、秀才、郎中也來湊熱鬧?!”
禿頂老人罵了聲髒話,“他奶奶的,我以為我至少是個活人!”
“關中大俠山西雁,天底下也沒幾個人能將你變成死人。”金九齡冷冷道。
被這般譏諷,沒幾個人能忍住不生氣的,山西雁怒了:“你小子吃槍藥了?”
金九齡哼了一聲,“若一大群人三更半夜不睡覺非要來擾了你就要辦好的差事,你會如何?”
另一個老人狠狠吸了一大口煙袋,“那老子自然狠狠抽他一頓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