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還不如繼續當草呢!好歹草不用睡覺!
阮尋憤憤地躺到幹草堆上,只覺得渾身僵硬,哪哪都不自在。
這怎麼可能睡得著?!
阮尋氣憤地錘地,嬌嫩的手頃刻通紅一片,倒把自己疼得嘶啞咧嘴,頓時更氣了,翻來覆去折騰個沒完。
但到底折騰了半宿,此刻疲累異常,阮尋只覺得意識逐漸沉重,沒一會兒便熟睡了過去。
確實是個單純的性子。
聽到耳畔逐漸均勻的呼吸聲,無情翻動著火堆,睫羽微垂,瞳孔映著火光,靜靜思索著。
剛才阮尋對幹草的嫌棄神色毫不遮掩,自是被無情收入眼底,這般神情,不似精怪,倒像個被寵壞的千金大小姐。
亦或是,她的親屬在精怪一族地位不低?
熟睡了的阮尋自是不知道自己下意識的表現讓作為聰明人的無情腦補了多少。
翌日,晨光熹微。
阮尋模模糊糊睜開眼,只覺得腰痠背痛。
“姑娘醒了?”
清冷的聲音傳來,伴隨輪椅的軲轆聲,一片半幹枯的盛滿水的大葉子被放在了阮尋身旁,“委屈姑娘先用這個洗漱了。”
語罷又將另一個放了一個幹餅和幾個野果的葉子也放下:“早飯先用這個將就一下吧。”
阮尋剛醒來迷糊了一會兒,待昨晚的記憶逐漸回籠,方想起自己現在已經變成人了。
當了三個月的草,突然變人還真有些不習慣。
又渴又餓,阮尋拍了拍沾在身上的幹草坐了起來,端起盛了水的葉子便一飲而盡。
無情看見對方欲飲洗漱的水正欲制止,誰知後者轉眼便喝了個幹淨。
……算了。
阮尋又拿起一個野果咬了一口。
好酸,又酸又澀!
阮尋皺著臉,下意識就要吐出去,餘光瞥見那襲白衣,強逼自己嚥了下去。
真難吃,阮尋五官都皺作一團,忙將手裡的野果放下,拿起幹餅欲啃一口,結果連牙都差點被崩掉。
好疼!
阮尋眼淚汪汪地捂著腮幫子,看著只留下一個淡淡牙印的幹餅,咬牙切齒。這麼硬,是用來當盔甲的嗎?!
此刻,肚子傳來了咕嚕嚕的響聲。
阮尋看著能酸掉牙的果子,瞥一眼能崩掉牙的幹餅,又自以為不動聲色地偷瞄一眼無情,被後者周身氣勢嚇得一個哆嗦。
果然還是當草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