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惜不覺得兩人之間有可商談之事,她月份大了,懶得挪動,不想出去見人,也不可能把人請進門,於是,直接就拒絕了。
謝承志站在偏門處等訊息,得知沈寶惜不願意見自己後,心情格外複雜。
翌日,白紫煙找上了門來。
彼時白紫煙眼睛都是腫的,滿是血絲,脂粉都蓋不住他臉上的憔悴,一看就是哭了一宿。
白紫煙是柳尚書的女兒,對於沈家而言,這是貴客,不好生招待,就是不識好歹。
胡氏把人接進門來。
“柳姑娘,您這是怎麼了?”
白紫煙擦了擦眼睛:“我想見沈姑娘。”
胡氏一愣,到了京城裡,很少有人喊她女兒沈姑娘,都是稱呼裴夫人居多。
“啊?”
白紫煙苦笑:“我知道她不太方便,放心,我不會耽誤她太久,就是想說幾句話而言。”
胡氏答應了下來,卻暗暗決定多找幾個丫鬟守著女兒。實在是白紫煙此時的精神很差,彷彿在崩潰邊緣。
沈寶惜在園子裡唯一的亭子中,丫鬟已經擺上了茶水點心。
“柳姑娘,喝茶!”
白紫煙沒心思喝茶,勉強端茶杯碰了一下嘴唇,算是給了主人家面子。
“謝承志要退親。”
“呃……”沈寶惜無語,“然後呢?我和他早就沒關繫了,不,以前是我臉皮厚,他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我,我們倆從始至終都沒關系,你跟我說不著這些啊。”
哭錯地兒了!
在外人眼裡,確實是沈家的獨女追著謝承志跑了一年多,後來追夠了,見郎心似鐵,這才回頭找了現在的夫君定親,然後踏踏實實過日子。
白紫煙抽泣了兩聲:“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我總覺得,他對你是不同的。”
“不要你覺得了。”沈寶惜打了個哈欠,“如果柳姑娘上門是說這些,那我怕是沒精力聽。”
白紫煙打量她神情:“你就不好奇他為何要退親?”
“不好奇!”其實沈寶惜猜到了一些。
謝承志此人,本身就很上進……說好聽點是上進,其實是很有野心,他會抓住一切機會向上爬。
柳尚書一直壓著他,若是他娶了白紫煙,柳尚書不倒,倒是能保他一世富貴。
但他從來就是個不知足的,一世富貴並不能讓他滿意,他還想要權勢和世人的尊重。而不是手握著妻子的嫁妝過著優渥日子卻被人鄙視。
白紫煙感覺沈寶惜很不會聊天,她和這位沈家獨女不熟,今日登門,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我和他走到今日不容易!讓我就此和他斷絕關系,我不甘心!”
沈寶惜又打了個哈欠。
白紫煙起身:“沈姑娘,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他?”
聞言,沈寶惜打到一半的呵欠都咽回去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