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複雜,語氣複雜。
裴清策看得一頭霧水,原先就發現沈寶惜對謝承志似乎過分關注了些,他一直想不明白這中間的緣由。再不明白,也不妨礙他護著妻子,他當即上前一步,將妻子擋在身後:“謝舉人,你和我妻子之間又不熟,別說這種話誤導旁人。你不要名聲,我妻子還要呢。”
謝承志從來沒有跟他細談過自己和沈寶惜之間的事,此時看著裴清策一臉滿足又歡喜的模樣,他心中的惡意被放到了最大,當即笑了一下:“裴舉人,我和惜兒之間……”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我倆好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呢。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在惜兒心裡始終有一席之地,哪怕她恨我,也是因愛而起的恨。”
他說完這話,轉身就走,想著夫妻之間有了他這一番挑撥,肯定不如之前親近,說不定裴清策就此對妻子冷了心腸,轉頭去找其他女子。
想到此,他心裡特別堵,眼圈都紅了,走了幾步後,忽然頓住:“裴清策,你若是不好好對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語氣裡帶著點兒哭音。
沈寶惜只覺得莫名其妙:“姓謝的,你是不是得了一種看不得我過得好的病?我們夫妻好好的,用得著你來囑咐?你說這話,不是故意讓我夫君誤會我嗎?”
“我……”謝承志一開始確實想挑撥他們夫妻感情,但他很快就改了主意,未婚夫妻倆能在此處重逢,已經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不看兩人曾經的關系,只看他們一起從後世而來,他就真心希望她能好好的。
“惜兒,無論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希望你過得好。”
說完這話,他落荒而逃。
沈寶惜看著他離去的馬車。
裴清策也看著,心中思緒萬千。馬車消失後,他忍不住問:“惜兒,他發什麼瘋?”
沈寶惜眼神複雜地看著他,關於上輩子的事,她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正想著要不要隱晦的說兩句,眼前一黑。她的眼睛被裴清策用手蓋住了。
“別這麼看我。”裴清策那一瞬間心裡特別恐慌,“我不管你曾經和他有沒有好過,如今你是我的妻子,他也已經再娶。無論他說什麼,我都不會懷疑你,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他惡狠狠的,像是放狠話。
沈寶惜一樂,伸手拿下他修長的手,順便捏了捏。
裴清策被這麼一捏,心頓時就軟了:“走吧,我都餓了。”
兩人用晚膳時,沈大海夫妻倆來了。
四人一起用膳,席間自然說起了以後的打算。
裴清策表示自己要去京城參加春闈,明年不中,下一次也必中。
沈大海搖頭:“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咱們家日子又不是不能過,慢慢考就是了。你要記住,考科舉不是最要緊,家裡不缺銀子花,要緊的是你得照顧好惜兒。”
裴清策笑了:“爹放心,惜兒肯定比我考會試重要!”
“你們去京城,我也一起吧。”沈大海看向妻子,“我把手頭的生意交給管事們,去一趟京城那邊,咱家瓷器不錯,之前也有選入京城,當時我還送了份厚禮,只是後來沒了下文,離得遠,我都不知道結果如何,這一次,咱們親自去看看。”
胡氏活了半輩子沒有出過遠門,自然也想出去瞧瞧,當即欣然答應。
“好啊!回去我就準備行李。”
“走水路,不用帶太多東西,帶上銀票就行了。”沈大海已經開始預想夫妻二人出門後的情形,“多帶點銀票,缺了東西直接買就是了。”
兩人越說,興致越高,很快就攜手離去。
一家四口都要走,可再著急,也得等胡歡喜成親以後。
值得一提的是,吳明行成親後也打算去京城,原本不想帶新婚妻子,可沈家三口都要去,他就與胡家人商量,看能不能帶上胡歡喜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