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見,怕是這輩子都沒機會見面了。
裴清策原本不想去,可看到趙氏滿臉不甘願,當即就改了主意,一伸手,握住沈寶惜的手,撒嬌道:“我有點怕,你得陪我。”
此言一出,趙氏臉色愈發難看。
怕什麼?
顧長安的病確實好說不好聽,如今更是渾身的疹子,滿臉膿瘡,看著挺嚇人。
兒子容貌嚇人,趙氏自己都不敢多看,但別人說怕,她心中真的很不高興。
不高興歸不高興,顧勝發了話,她也不敢攔著夫妻倆。
顧長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這會兒眼睛緊閉,人都快沒了,其實他眉眼間還帶著股稚氣,真的太年輕了。
沈寶惜嘆息一聲:“怎麼弄成這樣?”
裴清策搖頭:“誰知道呢。有爹又有娘,居然無人管教。”
聞言,顧勝夫妻倆的臉面都掛不住。
有頭有臉的人家,兒子卻得了這種見不得人的病,確實是長輩沒有照看好。
顧勝想為自己辯解一句:“我太忙了,管不了長安,而且夫人也不讓我管。”
趙氏:“……”
“是你自己不管,他在外頭喝花酒這種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上哪兒知道?”
顧勝訓斥:“如果你給他準備通房丫鬟,不讓他和那些紈絝來往,他連花樓都不會去,或者你不拿那麼多銀子給他,他沒法兒消遣,又怎麼會染上這種病?”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都覺得自己無錯,全都是對方的錯,很快就爭執起來。
沈寶惜看在眼中:“這就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了吧?”
裴清策牽著她的手往外走:“什麼清官,你太高看顧大人了。”
沈寶惜:“……”
此時天色已晚,那邊顧勝夫妻倆吵得厲害,也顧不上招呼二人,更不可能叫他們留下用晚膳,二人出門後沒有再去街上,直接回府。
到了門口,看見昨天晚上停在不遠處巷子裡的馬車,今日進到了大門前等著。
家附近停著一架馬車,動也不動,裡面好像還有人,下人發現了這件事即刻就稟給了二人。
夫妻倆都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今日馬車都到了門口,沈寶惜忍不住多瞅了一眼。這一看,剛好瞅見謝承志掀開簾子。
“原來是你?”沈寶惜質問,“你在我家附近守著做什麼?”
謝承志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眼神格外複雜:“我以為你成親是假的。”
沈寶惜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中神情。兩人好了幾年,謝承志對她倒是挺了解的。
原先沈寶惜也以為自己瞭解他,可到了這異世,看著謝承志的所作所為,她都不敢相信這是和自己好了幾年的前未婚夫。
“成親哪有假的?”沈寶惜皺眉,“你有事嗎?沒事就趕緊走吧。”
謝承志被下了逐客令,苦笑:“我們兩人之間怎麼弄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