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自家姑娘定了親,還和未婚夫感情不錯,否則,春風絕對不敢說這話。
沈寶惜今日也再次重新整理了她對謝承志的印象。
她親自去了一趟錢家的鋪子。
錢家是靈山府的商戶,在當地開了一個三間小樓的鋪子,沈寶惜登門說了自己要訂的貨物以後,立刻就被請到了樓上的雅間,並且由錢家的二公子親自接待。
二公子知道她是女客,便將相見的地方約到了一間四面只掛了帳幔的閣樓,眾目睽睽之下相見,又因為閣樓的位置高,兩人既能說些私密話,又不會影響了沈寶惜的名聲。
“不可能!”錢二公子聽說淮安府的鋪子不做沈家的生意,當場就驚了。
他們開在淮安府的鋪子生意不錯,沈家算是其中的最優等的客人。
要的貨量很大,又從來不拖欠貨款,而且不會對貨物各種挑剔。
沈寶惜一臉嚴肅:“是真的,否則,我也不會花時間跑這一趟。”
錢二公子很快反應了過來:“若真是如此,錢某在此給姑娘道個歉,回頭等錢某查明瞭真相,會派人去沈府送上賠禮。”
沈寶惜似笑非笑:“不光斷了我的貨,我爹那邊也不送貨,來之前,我爹還以為自己得罪了你們錢家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爹都打算親自開一片地來種花了。”
錢二公子面色大變。
普通人沒有種過花,想要以此發家,那等於是痴人說夢。想要搶錢家的生意,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但是沈家不一樣。
沈家是傳承了幾百年的富裕人家,底蘊頗深,光是明面上的生意就有不少,私底下還不知道積攢了多少錢財,可以說家中堆著金山銀山也不為過。
這樣的人家天時地利人和都有,若是鐵了心想要自己種花,那肯定種得出來,若是想搶錢家的生意,只需多花費些時間和精力。
“沈姑娘說笑了,沈東家家大業大的,沒必要在種花這等小事上多費心思。我們錢家並沒有不供沈家貨物的意思,此次中間肯定有些誤會,錢某即刻就回去跟父親稟明此事,讓父親派管事到淮安府去查。”
許多花朵一年只收一季,期間還得想辦法曬幹或者烘幹,挺麻煩的。
既然事情說開,沈寶惜來這一趟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辦完了正事,沈寶惜在城內逛了半日,她帶來的那點脂粉和香胰子都不需要自己去找買家,同行的商隊將風華樓的東西賣出去以後,買主覺得東西太少,主動找上了門來。
當日下午,沈寶惜帶了一批貨就出手了。
她無所事事,靈山府夜裡的街上很是熱鬧,沈寶惜下午回去歇了一會兒,打算晚上出去走走。
等她睡醒,天已近黃昏。
沈寶惜看著陌生的帳幔,想起了自己身處何地,坐起身時,聽到外面有說話聲。
“姑娘到了該起的時辰,奴婢去請……”
這是春風的聲音。
“不必。”
男聲響起,聲音清朗,帶著股穩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