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惜一樂:“不用這麼客氣,互相幫助而已。放心,只要你不給沈府帶麻煩,凡是你的花銷,我都包了。”
裴清策垂下眼眸:“沈姑娘的大恩大德,裴某無以為報……”
“別說了。”沈寶惜瀟灑的一揮手,“馬車好了,回吧。”
裴清策失笑。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裴清策閉眼靠在車廂上,口中一字一頓:“高青俊。”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側頭吩咐邊上的遠房堂弟:“幫我約沈三公子。”
裴南答應下來。
高胡兩家退了親。
因為是高青俊在外頭打賞戲子被未婚妻抓個正著才有了退親的事,高家被弄得灰頭土臉。
原本退親多少會影響姑娘家的名聲,但退親的訊息傳出後,都說胡家疼女兒,說高青俊下流,眼瞅著還有半個月就要成親了,竟然還在外頭拈花惹草。
就連高家其他公子的名聲都被影響,高三公子正在相看的親事就差下定,卻被女方一口回絕。
因為此,高青俊最近日子不好過,一天要被長輩訓好幾次,他心頭火起,很想去找胡歡喜算賬,又被家中的長輩勒令不許胡鬧,別提有多憋屈了。
另一邊的謝承志到底還是去何家道了歉。
他如今的處境與裴清策有些相似,身為秀才卻拿不出參加鄉試的銀子。當然了,因為二人年輕,如果開口問人借,還是有不少富商老爺願意以此結個善緣。
但銀子借了是要還的,讀書人科舉入仕一路花銷不少,考上以後卻只靠俸祿度日,若是想斂財,還得看有沒有那個命和運道。總之 ,手頭無銀,各種約束很多,還容易因為銀子被人威脅。
最好的辦法是找到一個不求回報的人資助。
比如裴清策找到了沈府,謝承志找到了何家。
兩位姑娘的嫁妝很豐厚,娶了她們,之後就再不愁銀子的事,不光科舉的銀子有了,等入仕以後,還可以拿妻子的嫁妝開道。
謝承志是謝家年輕一輩中最有望光耀門楣之人,考中秀才之前,就是以全族之力託舉,如今舉不動了。
在何萍兒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面給謝承志沒臉後,謝家的長輩是很生氣,也揚言要退親,但冷靜下來,還是勸謝承志去道歉。
長輩說了,做人呢,要能屈能伸,如今忍辱負重,才有望登高望遠。
謝承志低了頭,何萍兒就滿意了,婚約照舊。
而謝承志怕婚事有變,提出在年底前完婚,藉口還很完美:“我娘去合了八字,說今年完婚大吉,明年是大兇。若是沒去問道長,什麼時候成親都可,可問都問了,這……我孃的意思是,能避還是要避開。開春後,我還要專心讀書,怕是沒空操心婚嫁之事。何姑娘以為呢?”
何萍兒低著頭,此時的她心情特別好,夫妻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如今許多姑娘的春閨夢裡人在她面前低了頭,還表示要盡快完婚,一副怕她跑了的架勢……也就是姑娘家需要矜持,不然,何萍兒嘴角的笑早就憋不住了。
如今再看,她和沈寶惜因為這個男人而決裂,她並沒有虧。
“婚期之事,得和長輩商量,你跟我說不著。”
既然沒拒絕,那就是贊同。
謝承志立刻去找了媒人。
有人歡喜,就有人失落。
婚期定在臘月初九,許多姑娘又哭了一場,難受歸難受,卻不妨礙她們與家世相當的公子相看婚事。
沈寶惜倒是不急著成親,最近她很忙,她製出的清透脂粉傳出了名聲,名聲還越來越大,不光城裡的人趨之若鶩,外地的客商還在排隊見她。
不用她主動降價,就按原價,許多人都定不到。
沈寶惜順勢又推出了桃花妝,珍珠妝,半個月後又推出了落梅妝。
每有一種新的妝容,出來就會搭配新的脂粉和配飾,又將風華樓那邊的衣物和首飾搭配起來,讓城裡都女眷又買了一堆。
一時間,沈寶惜賺了個盆滿缽滿,名聲越來越盛,因為她長得美,更是贊譽如潮。
好多人都知道沈大海的獨女很擅長做生意,又得夫妻倆寵愛,更說她每日出行和身上穿戴華美富貴,還有人猜測她一身穿戴就要值幾百兩銀子。
這倒不是沈寶惜故意張揚炫富,而是風華樓新出的衣裳總得有人穿出去,如今好多女眷跟著她學穿衣打扮,她想要做生意,自然不能低調。
各種訊息沸沸揚揚,然後,沈府出事了。
這日,沈寶惜坐著馬車從外面回府,剛到門口就聽說方才有人來尋親,第一個女人帶著十七歲的龍鳳胎,口口聲聲說那對龍鳳胎是沈家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