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眾星捧月慣了,從來不會在任何事上屈就自己,對待看不上眼的女子莫說是床笫交歡了,就是連他的衣角都不能碰一碰。
有時候濟慈甚至覺得,這鳳凰族的小太子竟是比他們摩羅族的少年僧侶更有幾分佛緣。
誰料融光聽完這番話,沒有立刻回絕。
而是將視線繼續落在蹲在辛夷花樹下、正給花草鬆土的那個少女身上,看到她裙擺上沾染的泥土皺了皺眉,用那種炙熱而濃稠的眼神望著她。不像是看待仇敵妻子,而是像在覬覦自己的所屬物。
濟慈隱約覺得心驚。
他有意提醒什麼,正在醞釀著如何開口,就聽到少年轉過頭說,“好啊,據聞摩羅族的舞姬貌美多姿,身段妖嬈,那就勞煩師叔多尋幾個過來,讓我也見識見識。”
窗欞是開著的,他們所在的位置離花樹也並不遠。
辛夷自然是聽見了,她一個恍神,不防備被眼前的妖花把手指紮得鮮血淋漓,驚痛得跌坐在地上。
剛呻.吟一聲,就感到一陣被衣襟帶起的風吹拂過耳畔。
少年響在頭頂的聲音帶著奚落,又有些幸災樂禍,“怎麼蠢成這樣?”
辛夷抬頭去看,才發現原本站在窗欞前的另一人已經離開了。
現在就只有融光,但他根本沒有同情心,看到她受傷竟然還笑得出來,真是爛心爛肺的混蛋一個。
她隱忍著怒意,懶得理會他的奚落。
正打算從地上爬起來,忽然衣袖被拉住,然後指尖一熱,原本流血的位置竟然被少年含進唇間舔吮了起來。
有一點點刺痛,更多的是癢。
還有難以言喻的濕漉漉且酥麻的溫熱感,她的頰邊一點點攀爬上緋紅,感覺少年的舌尖掃過之後收回去,變成了輕咬,“還疼麼,姐姐?”
辛夷呼吸微滯,佯裝鎮定地搖頭。無措蜷縮起來的指尖還陷在他殷紅濕潤的薄唇間,他一說話,就能抿到。
但上面已經沒有血了,只有星點瑩亮的水跡。
哪怕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撩撥,她還是忍不住心跳很快,砰砰起伏著,連帶著頸側的鳳凰印似乎都有灼燙的錯覺。
融光距離她很近,自然也發覺了她的身體異樣,於是更加貼緊了她的耳畔呢喃,“姐姐應當也聽到了,我若想增進靈力穩固修為,便需要與女子陰陽雙修,今夜會有摩羅族的舞姬到我寢殿裡來……”
少年說著停頓下來,緩慢箍緊她的腰肢。
然後努力抑制著某種情緒似的,乖覺輕笑著將臉埋在她頸間呼吸,似央求又似威脅,“如果姐姐來了,我便把她們都趕走,屆時就只有我們兩個。”
辛夷:“……”
他還記得她是誰嗎?俗話說朋友之妻不可欺,難道換成宿敵之妻就可以了?還是說,這只是想羞辱她人格的新玩法?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有些意動。
少年卻誤解了她的表情,乖巧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笑意也逐漸冰冷,“還在想那隻狐貍?拋棄過你的人,你應該恨他。”
他最後用力地咬了下她指尖,磨蹭著,帶著卑鄙的引誘,“過來找我,我教你該怎麼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