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明顯不一樣,事情鬧得她自己都覺得有點過了,但李隆基還是沒有動作,難不成他真要為兒子報仇?
不對,肯定不對,這不合理。
真要為李琩報仇,何須要她一個後宮女子折騰,像廢太子的時候一樣雷厲風行,責令大理寺和刑部徹查公府球莊和祁國公府不就得了?
他這樣有耐性的縱容自己搞事,不像是要為清兒尋個結果,反倒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想讓自己消氣。
武惠妃多精明個人兒,眼珠一轉就能轉出十八個年頭,馬上想到宮裡怕是要進新人了。
但宮裡進人,和她又有什麼關系呢?這兩年進宮的鮮亮女子不計其數,也沒見皇帝這麼心虛,難不成這女人還能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不成?
此時的武惠妃還只以為是新人爭寵,哪想得到後來引發那樣大的風波。
但既然皇帝有心縱容,那她也沒理由放棄機會,幹脆藉此次風波把幾名武家得力的同族都安排進京城要緊的位置上,狠狠地擴張了一波勢力。
就這,李隆基都默許了。
武惠妃:……
“不對,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武惠妃在宮裡來回地踱步,保養得宜的臉上肉眼可見地寫滿了焦躁。
她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可她又完全抓不到的頭緒。像一隻紮入蛛網的蝶,怎麼撲騰都掙脫不了命運的束縛。
正鬱悶著,忽然有心腹宮人來報,說壽王清醒了。
武惠妃頓時不鬱悶了,大喜過望,忙不疊地去看兒子。
壽王李琩自打在公府球莊受傷,時而清醒時而混沌,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一年,人也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纏綿病榻無法起身。
為了兒子武惠妃真是把所有的辦法都想了,甚至求李隆基召回薛大壯,要薛三郎為兒子治療頑疾。
可那時候剛好趕上748帶隊去土澳大陸,人並不在灣州,李琮也沒辦法在茫茫大海上找人。
就為這事兒,惠妃把李琮也恨上了,私底下沒少咒罵他,並懷疑他是故意支走薛三不讓他給壽王治療,權是為了給他的同胞弟弟李琬鋪路。
李琮這個冤,但也沒辦法分辨。幸好他之前就把748出海的事兒跟親爹彙報了,還得了親爹的硃批,那時候惠妃正召集天下名醫為兒子治病,也沒說要薛三一起,這事兒陛下是知道的。
現在李琩忽然清醒了,武惠妃厚厚賞賜了給兒子治病的方士。
是的,給李琩治病的是個來自登州的方士,以丹道出名,在長安城也小有名氣。
這方士給惠妃獻了幾枚丹藥,經宮裡的查驗沒發現有什麼問題,於是便給壽王服食了下去,也就三四天的功夫,壽王便清醒了。
武惠妃進殿的時候,李琩的精神還有點萎靡,但腦子是清醒的,能與一旁的宮人說話。
武惠妃見狀大喜,忙不疊給兒子背後新增靠墊披毯,又招呼太醫署的醫正過來請脈,確定兒子的狀態還算不錯,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那仙長不愧是海外得道高人,還沒用得了一副藥便治好了我兒,比那薛三還厲害三分呢!”
說著她又吩咐宮裡的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