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烤的外焦裡嫩的羊肉,以前喜歡半生不熟的細嫩,現在看都是寄生蟲大餐,吃都吃不進嘴。
奈何布林貼還特別熱情,一直在勸他吃肉喝酒。
大壯沒辦法,只好祭出自釀的燒刀子,只盼著酒精能夠殺滅肉裡的寄生蟲,他才不要腦子生蟲!
在廓落布的風俗中,客人不接受主人家的酒是很失禮的行為,大壯剛把自帶的酒水拿出來,立刻就感覺宴席上的氣氛不對。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拿了出來,畢竟是小命要緊,真要是讓蟲卵進了腦子可咋辦!?他的腦子可是他統爹的辦公室,總不能靠爹大戰寄生蟲吧。
“我……我這個酒……,這個酒好……”
說完,他“啪”地一下拍開泥封,捅破裡面的隔紙,一股濃鬱的酒香瞬間飄散在空氣中。
草原上哪有不好酒的,這股子逼人的香氣一個勁兒往鼻子裡鑽,在場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原本被拒絕的憤怒瞬間消散了不少。
無他,人家這酒是真好,真香,勾的人酒蟲亂撞,和這酒比起來自家端出來就像馬尿。
那……那……那……人家不願意喝,那……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這樣想著,席間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草原人淳樸熱情,紛紛問起這酒到底是什麼酒,為啥聞著都要醉人。
“是自制的糧食酒。”
薛大壯還挺雞賊,知道不能把自家的商業秘密洩露出去。他站起身,端著酒壇熱情地給每個廓落布人倒酒,當然小孩除外,引發以木倫為首一眾小少年的抗議。
“我們比車輪高了,我們已經不是小娃了!”
“科學證明18歲以下的孩子不適合喝酒。”
薛大壯振振有詞。
廓落布人聽他提起“科學”,馬上都理解了他的堅持。
頭人說這個中原人是“科學”神的信徒,神明說的話當然要遵從,人家的神不讓喝酒不喝了吧。
於是在座的成年人每人得了一小碗燒刀子,薛大壯端起酒杯,說了一些萬能的吉祥話,感謝布林貼頭人邀請他來廓落布營地做客。
他的話得到了廓落布眾人的歡迎,大家高興地舉起酒碗一飲而盡,下一秒,變成了千奇百怪的表情包,偏還齊聲大喊痛快!
“好酒!”
“夠勁兒!”
“真香!”
有興奮的當場跳起了舞,還有扯著嗓子唱歌的,小孩們想去收集碗底,但這酒大人都不夠喝,酒碗早就被舔的幹幹淨淨了。
布林貼一把把自家的酒壇給扔了出去,一邊紅著臉一邊拍薛大壯的胸脯。
“兄弟,對不起!我們部族的酒真他孃的淡,你這才是真的酒,才是草原漢子應該喝的酒!我們以前都不知道中原的酒這麼香,那些商隊都是些壞人,他們有好東西都不賣給我們廓落布人,只有你……只有你是個真誠的人,你把神明的美酒帶給了我們,帶給了我布林貼!”
“你這酒哪兒來的?多少羊能換一壇子?先給我換兩壇解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