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說,長安那些人是最沒見過世面的,你看我要是不來橋東村,我能喝到這麼好喝的蒸酒嗎?我父王還沒喝過呢!”
說到這裡,小王爺李璡終於想起了遺忘已久的孝心,讓李祥帶他去找薛三郎,要些蒸酒送去宋王府給他父王品嘗。
他要走,李琮也跟著走,張說地劁豬現場毫無興趣,但他急著找薛三郎追問焦炭和炒鋼的事兒,於是一群人呼呼啦啦去了隔壁宋大波家。
此刻已經是大壯本壯上線了,他正一手按著小豬仔,一手拿著片刀在豬下身比劃,琢磨著從哪兒下刀最合適。
其實他本來是想把這活推給宋玉秀的。這小丫頭膽大心細還不怯場,第一次上手就成功劁了一隻小公豬,號稱快狠準的典範。
但他統哥這次嚴令要求他親自動手,美其名曰“熟練技術”。
薛大壯十分不明白他熟練這個技術有什麼用?他家的豬都是波叔給代養的?難不成以後他還能去別的地方給人劁豬!?
748才不會告訴他它打算漂流美洲後搞一些美洲野牛回來育種,到時候少不了要和土著部落交涉。除了送酒表示友好之外,劁牛幫助其飼養農畜,這絕對是和對方拉關系的好途徑。
反正幹多了也麻木了,薛大壯面無表情地奪去了豬豬最重要的東西,收獲了周圍村民的一片驚呼。
不過老少爺們看他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腳步還齊齊地往後退了一步,彷彿他是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狂魔。
薛大壯: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別瞎說!
不過也有人打心眼裡高興。
“薛三哥你這刀可真快啊!刷一下就把卵蛋給剜出來了!”
一旁的宋玉秀滿眼羨慕。
“你這刀是哪家鐵匠鋪給打的啊?比我這把好太多,不然我也不會總掛肉……”
這回眾人驚恐的目光轉向了宋玉秀,但這丫頭渾然不覺,還一個勁兒追問薛大壯鐵匠的名字。
薛大壯哪敢說啊,這刀是他統哥騙郯王李琮給打的,打刀的時候郯王可不知道他們這是要用來剜卵蛋的工具,答應得可痛快呢。
現在……
大壯偷眼朝郯王那邊撇了一下,然後忙不疊地收回了目光。
媽呀,臉色黑成鍋底灰了,不會要拖出去砍頭吧!
今天一起床他就覺得大事不好,右眼皮在程式碼箱裡一直跳,跳的他心驚膽顫。
結果好容易太陽快落山了,他統哥忽然又叫他出來劁豬。
剛出來的時候大壯偷偷觀察過地形,王爺和小王爺倆人都沒在,他這才放心地掏出了劁豬寶刀。
其實他也可以不掏,但他以前拿把刀不大好用,就像宋玉秀說的“總掛肉”,沒有新到手的這把利落。
大壯是知道新刀的來頭的,這是郯王李琮親手燒鑄的,送給他統哥做紀唸的。
不過他統哥好像比較嫌棄,一直在唸叨什麼雜質啊成分啊含碳量之類的,說是任性不好,只能用來做手術刀。
當大壯也沒想到統哥說的手術是給豬做啊!
現在可倒好,被人家苦主發現了,這可咋收場?
正說著,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金家兄弟和幾個漢子抬著一人進來,還沒進門就大喊。
“大壯可是在裡面?快救救大奎兄弟!”
“官道上有瘋馬傷人,大奎為了護住七娘被馬踩斷了腿!縣裡的黃郎中說碎的太厲害治不了,你說這可咋整啊!?”
“我大奎兄弟,不是要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