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其實就是炒熟鐵。”
李琮答道。
“放焦炭入爐中燃燒可得純淨鐵水,這時候使用鼓風鼓入礦粉,反複攪拌便成了鋼料了。”
說起來的簡單,但真要做起來,想得到合格的鋼料並不容易,這一點看郯王黝黑的膚色和被燙的傷痕累累的胳膊就知道了。
張說也不相信這麼簡單,他又詳細問了細節,重點是鼓風、礦粉和焦炭,越問越覺得心驚。
他怎麼覺得……郯王好像在搞一種很新的煉鋼之法呢!?
還有那個焦炭,據說是從臭煤中燒灼出來的,能讓爐溫大幅提升,而且用焦炭炒出來的鐵水格外純淨,比一般的石炭木炭都要好燒!
“那焦炭如何得到?”
張說追問道。
李琮卻是搖了搖頭。
焦炭這事兒薛三郎好像在晚間小課堂見過,但那時候他實在太困了也沒心思聽,根本不記得薛三郎都是怎麼說道。
“好像是用爐子煉,煉很久,把石頭裡的渣滓都燒出來,讓石頭通竅就好了。”
張說:……
張刺史現在已經對這些神叨叨的說法免疫了,他堅信薛三的原話絕對不是這樣。
他在鬼神一事上吃的虧實在太多,不想一次又一次被打臉,於是便準備找748問問。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炒鋼法”十分不得了,說不定會成為他重新起複的倚仗。
結果一問,說薛三郎劁豬去了。
張說這個氣啊。
你說你堂堂一個流外三等的朝廷芝麻官,你幹什麼不好偏偏給豬去勢!
可倒是今天高力士沒來,這要是高內侍也在橋東村,你看他看你的眼神好不好看。
“劁豬!?”
一旁的小王爺李璡瞬間來了精神。
“我知道我知道,薛三郎家隔壁養的豬是不?隔壁那個小丫頭天天說要開個跟雞場一樣大的養豬場,她娘不答應,現在咋又同意了!?”
“啊?宋五嬸沒同意啊。”
來送信的李祥轉了抓頭。
“是主醢說要多養兩頭,年底殺了給大家分肉,宋家人是給我們主醢養豬。”
什麼?薛三還養豬了?
張說眉頭一挑。
他以為自己已經在橋東村看足了稀奇事,沒想到薛三郎永遠有辦法讓他出乎意料。
養豬?為什麼養豬?養了那麼多雞鴨還不夠嗎?豬又不好吃,長安城裡但凡有點身家的都不會吃豬肉。
“那我父王之前還不吃雞爪子呢。”
一旁的小王爺李璡小聲嘀咕。
“前些日子陛下來我家喝酒,和我父王兩人一起啃雞爪吃雞肝,也是十分香甜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