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在大叔慢慢喝的節奏下,一直喝到深夜依然還在喝,大娘家前院的火把已經跟換了二十多次,好在製作火把的原料是這裡路邊山上到處都有的一種藤蔓植物,數量多,並不愁沒有火把。
在篝火的映襯下,炊事班的戰士與大叔越喝越多,並沒有人因此而醉倒。
大娘對大叔帶著喝酒的節奏非常滿意,她只是希望戰士們喝好,並不希望他們喝醉。
深夜,楚留香與大叔喝著,譚秀才走到了前院的大門前,那被酒精刺激得發紅如炭火的臉上剛冒出的熱汗就瞬間消失了。
大娘家的前院大門其實就是用竹子編成的一道簡易的門,只是門非常寬,夠一頭牛進出。
他坐在大門口的一處石頭上,這石頭是平時大娘家用來擺放一些東西的地方,他望著漆黑的夜空,嘴裡不知道在說什麼。
“譚同志你坐這裡想什麼呢?”大娘家二女兒走過來說;
“過了午夜12點,就是我母親的生日了!”譚秀才說;
“哦,你母親歲數有多大?”二女兒問;
“一會就45了!”譚秀才回答說:“我參軍3年了,我父母還以為我還在北平上大學呢!”
“你沒跟家裡說你參加解放軍的事情?”二女兒說;
“沒有,跟他們說,他們會擔心的!”譚秀才說;
“現在你回國啦,可以寫信跟他們說啊!這瞞不了多久的,如果他們自己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二女兒說;
“是的,這個我也知道,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開口!”譚秀才說:“我家裡世世代代貧農,父親就我這一個兒子,自打我5歲開始,全家就省吃儉用送我去讀私塾,後來我又上了高中,都是全家人餓著肚子讓我上學的!”
“後來我去到北平上學,學校提供了上學貸金,上了一年,北平就解放了!”譚秀才用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有眼窩,他繼續說:“按正常的學業,我52年就該畢業的,那一年我給家裡寫信說我被分配到了東北去工作,其實我那時候已經在朝鮮打戰了!”
“你沒有回家過嗎?”二女兒問;
“從出來讀書,就沒有回去過啦,6年了!”譚秀才的語氣中充滿了對自己的責怪,在他看來,他就是一位不孝的兒子。
“現在你可以回去了嗎?你們不是回國了嗎?”二女兒問;
“我現在是解放軍,要回家得聽部隊的安排,不是想回就回的!”譚秀才說;
“哦,譚同志,聽說你隨身有個小本子,都是記錄各種各樣好吃的,是嗎?”二女兒又問;
“是的,平時見到什麼好吃的,都記錄下來!”譚秀才望了一眼二女兒,然後說;
“你這興趣愛好挺特別的,喜歡記錄吃的!”二女兒也望了一眼譚秀才,她注意到譚秀才的臉已經非常紅了。
今天譚秀才並沒有戴眼鏡,平時他也很少帶,一般只有看書或者戰鬥的時候,他才戴,就連在小本子上記錄的時候,他都不帶。
“你的工作怎麼樣?”譚秀才反問著二女兒。
“我現在就是天天抓緊學習各種各樣的農業知識,儘快成為一名合格的農業技術員,然後為我們這裡的鄉親們服務,讓他們種好莊稼,有飽飯吃!”二女兒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