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父親不知道的是,那日,也是她母親的生辰,而後,她便清楚了母親倏的發瘋了的原因,馮採梅心下生恨,卻不想,當她踩碎馬奶罐的那一刻,她父親恰好進入,連帶著她母親也被狠狠的罵了一頓,這會兒,卻心下更是生恨!方才她父親分明還在對著大夫人笑,現在,卻這般苛責於她們母女?!
母親驚慌失措的收起那個小人,儼然又是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樣,父親便知道母親似又犯病了,眼神中卻一時不知道閃過什麼,卻又良久不語,很快,顧自嘆了口氣,便轉身出了去!
那次,她唯獨不知道的是,她父親的到來,便是因為大夫人說了句,今兒也是她母親的生辰,便央著他來瞧她,只是,馮採梅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的心中,只有無休無止的恨,恨馮雪柔,也恨馮雪柔的孃親!
“梅兒!”她輕喚道,方才知道她母親是裝瘋賣傻,只是母親的神志一直便不算清晰,今日,大概也是心中神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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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兒!這是厭勝之術!這個女人,搶了你母親同你所有的東西!她…該死!這樣…她便死了!”她嘴角帶著笑,不知道自哪裡拿出一根尖細銀長的針,針頭上泛著刺眼的光,狠狠的自那個身著大夫人衣衫的玩偶腦門頂上穿過,似乎這樣,她母親心中便能暢快些!
身懷厭勝巫蠱之術的母親,終究還是沒教她多少,只是因為父親不同意,她兒時,卻唯獨因為那次,記住了一句話,那便是“這樣,她就死了!就…死了!”
在母親去世後的三年中,她受盡了族中之人的欺負,除卻大夫人同馮雪柔會假情假意幫襯她些許,只是,她卻不願意領受,在每個日日夜夜,似乎,她都會一遍遍的提醒著自己,自己的遭遇,母親的遭遇,都無休無止的來源於同樣兩個女人!而這兩個女人,現在卻仍舊好好的在她面前!教她如何不惱?
在那個大雨滂沱的夜,那個被她稱呼了七年,卻每次都讓她叫起“父親”時有些膽戰心驚的男人,第一次用略微粗糙的手拉起她的手,卻讓她的手猛的一顫,卻迅速抽離,指尖甚至有些冰涼……
“孩子…”他道,那一刻,她都幾乎一度以為她的父親是否根本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卻只是輕悠悠的喚上一句“孩子?”
“孩子!快救救父親!”他猛然吐了一口鮮血,方才君子長老在背後生生的給了父親一掌,父親的武功在君子長老之上,即便她不知道君子長老和父親究竟有什麼仇怨,但他知道的是,她父親現如今再向一個一貫瞧不上眼的女兒求救,而她,此刻,卻僅僅攥住了袖子地下的銀針……
父親後背上的掌印恰巧印在心口,且極深、極重,族中長老們在驗屍的時候,似乎並沒有發現其他的不妥,父親是族中的聖子,似乎只以為是外族敵人來犯,卻並未注意到其實真正致命的,是他腦門正上方的一根銀針!
那是母親去世後,在母親唯一僅剩的遺物裡頭翻到的,母親一直教導她要堅強,便如同那根細小強韌度針一般,三年來,她一直帶在身邊,從未離身,便如同母親仍舊還陪在她身邊一樣,針尖涼的駭人,然而她的心,卻是熱的!
“這樣!他就死了!”母親多年前曾說過的話還一直縈繞在她腦海,卻也知道,那樣,他會死,死,便是如同母親三年前一樣,那時候,母親也說,她就快死了!這樣…大概,母親便能真正得到父親了吧!
她袖中的針未曾遲疑,徑直從他腦心插入——
“呃…你…”他的眼睛瞪的老大,一手輕撫著胸口,抓著她的一隻手緊緊的攥著,在她細嫩的手上抓出幾道紅痕,卻不再有動靜……
厭勝之術,駁了父親對母親一生的愛,抑或是無關乎愛情,男人若是愛你,即便你生於泥沼,他也必會同你一般染上泥濘,不死不休,若是不愛,那便無關乎任何,母親的銀針,最後也是隨著父親一塊兒下葬的,只是最終也並未被發現,母親的東西,倒是陪了她的父親一同埋於黃沙之中,大概也是宿命使然!
那是她這一輩子殺的第一個人,也是同她血緣相連的人,在她看來,卻是半點不配!或許自打那一刻開始,便一切都變了!
“如何豢養控制這東西?”她十二歲那年,看著不遠處的君子長老,他善於養蛇弄蛇,並且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蛇,若是這樣說,還不若直接說,他善於研究煉製各式各樣的毒藥,控制豢養各種變異了的東西,卻因為族中禁令,只得偷偷藏起來弄!
“你知道的太多,必須…”
“或許,我們可以合作!”在他掌風襲來之前,她道:“若你傷了我,五年前我父親究竟是如何亡故的真相,便會隨即公之於眾,而你所有的殊榮,也都講一併埋首於黃沙之中!不若…試試!”
“世界上最毒的東西,是什麼?”看到他遲疑的動作,她問。
“銀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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