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爹孃一輩子辛苦,也就攢了一百塊多一點兒, 本來打算頂多拿五十出來給兒子娶媳『婦』加辦酒, 這還是因為兒子腦子有問題才願意出這麼多,農村嫁女兒娶媳『婦』, 多的是一身衣服就出門子了。
梅子大伯母獅子大開口,直接要了一百, 傻子爹孃原本捨不得的,又實在覺得梅子條件好。他們一個村都不見出一個高中生, 唯一一個初中生還是個男娃,這要是能把這個高中生娶回來,那生出來的娃娃,一定有個聰明腦瓜。
生了傻子兒子,最怕還會有個傻子孫子, 最終傻子爹孃還是被說動了,他們答應出一百塊聘禮, 要把梅子這個高中生娶進自己家裡給傻兒子做媳『婦』。
梅子大伯母得了準話,回頭就去跟婆婆講了:“我孃家村兒裡的, 是家裡的獨子, 人憨厚老實, 父母也疼愛的很。兩老現在都還能做活,掙的工分不少, 梅子嫁過去, 就是享福的。”
梅子『奶』聽後也很心動。這些年梅子爺癱了不能下地, 她自個兒嫌丟臉, 去外頭也去的少的。加上年紀確實大了,身體大不如前,做不了太多活計,從梅子分家之後,兩個兒子心也大了,收入不願意全部交到公中。
梅子『奶』手上的錢進的少出的多,心裡頭不安穩,一聽只要把梅子嫁出去,就能有這麼大一筆進賬,當即動心了。
要是梅子『奶』哪怕心裡有一絲對梅子的好,她就該想想梅子大伯母的話有幾分真假,偏她被一百塊鉅款衝昏了頭,『迷』瞎了眼,眼裡心裡再看不見其他。
又或者就算她知道真實情況,只是寧願裝瞎做啞,拿孫女來換一百塊錢。畢竟孫女是個不聽話不孝順的,錢才是真真實實的。
梅子二伯母假模假樣地勸了兩句:“娘,梅子可都分家了,您雖說是她親『奶』,她能聽您的話嗎?”
“她敢!”老太太揹著人氣勢不小,皺著一張橘皮老臉,惡聲惡氣道:“她到還記得我是她『奶』,分家咋了,她是我陳家的孫女,我兒子死了,她就得聽我的。我當『奶』『奶』的給孫女說個親咋了,就算、就算那陳老二過來,我也敢這麼說!”
她說的陳老二指的是陳有山,這麼不太尊重的提一句,彷彿她真的就不怕陳有山了。
梅子大伯母跟著賠笑:“娘您說的是,這是咱家事,哪輪得到他們多管閒事,哪家的姑娘大了不說人家,梅子娘一個外姓人,指不定有啥壞心思呢,您可是她的親『奶』『奶』,哪能害她。”
“就是就是。”梅子二伯母跟著附和:“大嫂提的這家,條件可真不錯,要不是我家四丫還小,我都想給我家四丫定下了。”
梅子大伯母暗地裡撇了撇嘴,不就是隻小一歲嘛,要真想嫁,哪有嫁不了的,這婆娘就會賣嘴。嘴上說的好聽,心裡指不定怎麼想的呢。
梅子『奶』聽了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心裡越發覺得這是個好親事,她這個當『奶』『奶』的不計前嫌,一心為不孝順的孫女做打算,真是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動了。
“就這麼定了。”梅子『奶』一拍大腿,“老大家的,你去跟那家說,這門親事咱們家應下了。”
梅子大伯母歡歡喜喜地應了一聲,轉頭找了個藉口又往孃家村跑了一趟,把這門親事說定了。
她們收了人家一百塊聘禮,之後直接通知梅子,說是給她說了一門親事,讓她不要讀書了,收拾收拾嫁過去。
梅子當然不肯,覺得她們在說笑話,她豁出一切帶她娘分家,努力讀書,可不是為了一份聘禮,把自己嫁出去的。
梅子以為,只要她自己不願意,沒誰能『逼』她嫁,過了假期就回學校讀書去了,她還有一年畢業,最後一班崗得站好。
而且她也留了個心眼,因為當年被關起來那件事,梅子怕她們再使這種手段,上學的時候特意跟山子一起走的,還叮囑她娘,不要落單,小心又被她兩個伯母給害了。
山子跟梅子一樣都在縣城裡的中學讀書,他原先家境還不如梅子,爺『奶』一個病一個瘸,工分都掙不了幾個。
好在他爺釀得蛇酒質量好,許恆洲給宋文彬拿了一罐,讓他試用過一回後,效果非常不錯。
宋文彬用過一回就喜歡上了,回頭拿給其他人用,他們那些遭過難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留了點兒暗傷,像蔣老和李老這樣戰場上退下來的,身上的傷痛比宋文彬還多。
蛇酒養生,他們用了之後都說好,魏醫生自己也會配養生酒,他自己說,釀酒人這份釀蛇酒的手藝著實不錯,比他釀的好。這也是因為山子爺專精一份手藝,蛇酒的材料雖然用不了最好的,但他儘量把功效發揮到最大。
蛇酒好用,用完了宋文彬又寫信給許恆洲,讓他們再寄些過來。好在許恆洲訂的量大,收到信後又去找山子爺釀了一批。
之後光西北那邊,許恆洲每年就要從山子手上買一大批蛇酒,之後他又屯了一批,透過原來的兩個朋友張興業和李明混著自己空間裡能拿出來的物資賣出去,換取錢財和各種票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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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興業和李明因為許恆洲供給的資源,也在各種晉升中不落人後,漸漸在各自領域有了一席之地。
許恆洲雖然是個生意人,但不至於壓山子爺這種可憐人的價,從他那拿蛇酒,都是給足了價錢,當然他自己賺的更多。
山子爺嘴緊得很,村裡人只知道他每年給許校長釀一些酒寄給他父親的戰友用,不知道數量有多大。
有了蛇酒的收入,山子家比從前富裕了許多,但是他們並沒有表現出來,繼續過著清貧的生活,只是在吃喝上不似以前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