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大巴車非常破舊,還有一股柴油味,向辰聞著就有些不舒服。他們早上走得太早,只匆匆就著熱水吃了兩個蒸好放在空間裡的包子,這會兒被柴油味一衝,向辰就覺得胃裡翻騰的厲害。
許恆洲看他一張臉皺成一團,跟著皺眉,天太冷了,車上的人都不願意開窗,他只能掏了顆薄荷糖,偷偷塞進向辰嘴裡。
清涼的氣息讓向辰舒服許多,他靠在許恆洲肩膀上,神情依舊倦倦的。
大巴上剩下的幾個位置很快坐滿了,售票的胖阿姨收起錢票,招呼著讓司機關門開車。
正在這時,車門突然被擋住,一個有些熟悉的男聲跟司機和售票員說著好話,讓他們幫忙再帶兩個人。
許恆洲聽著聲音有些耳熟,擰眉探頭往前看,售票員前面堵了一箇中年男人和一個老太太。
許恆洲瞳孔一縮,竟然是三隊隊長陳國民和陳老太!
他翻手把向辰的帽子拽了出來,給他蓋上,向辰茫然地看向他,許恆洲低聲解釋:“陳國民和他娘,別讓老太太看見你的臉。”
久遠的記憶襲來,向辰恍惚想起上一次見到陳老太的時候,好像還是她來自家鬧。那回陳老太丟了大臉,好久都沒再去陳國良家。
後來蔡珍生了陳有財,陳老太心疼孫子,才又有了往來。但她來得少,避著向辰,向辰也刻意避著她,兩人再未正面遇見過。
這時候陳國民也跟司機還有售票員說好,給了兩人的車票錢,帶著陳老太往車裡走。但是因為沒位置了,他們只能坐在過道上。
邊走還能聽見陳老太不滿地聲音:“咱也不坐他的椅子,咋還收咱怎麼這麼多錢”
售票員柳眉倒豎,不滿道:“老太太,您要不想坐,咱也不『逼』你,趕緊下去還來得及。”
陳國民連忙又說了幾句好話,才安撫住生氣的售票員。
陳老太差點被攆下去,心裡不滿卻也不敢再說什麼多餘的話,憋著氣往裡走。
“哎,這不還有個位置嘛!”陳老太眼睛在車上轉了一圈,看到許恆洲和向辰的時候,頓時眼睛一亮,腿腳麻利地竄過來,對著許恆洲不客氣道:“快把你家孩子抱起來,占人家位置像什麼話,有沒有點兒教養!”
許恆洲臉『色』一沉,售票員已經注意到這邊情況,遠遠喊道:“人家買了兩張票的,老太太你別找事。”
陳老太生氣道:“我也買票了,憑啥讓他們坐著凳子我坐過道,我一個老太太,這麼大年紀了,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嘛!”
“嗨,你這老太太講不講道理,人家先來的自然坐椅子,你要是先來,你也能坐椅子。”售票員道。
“小許?”陳國民突然『插』話,指著許恆洲面『露』詫異。
“你們這認識啊?”售票員疑『惑』道。
“認識認識。”陳國民滿臉笑,“這是咱村的知青小許,熟著呢,同志您不用管了,我們自己協商就行。”
售票員半信半疑,要真認識,那老太太說話咋這麼難聽呢。
“三隊長。”許恆洲客氣的叫了一聲,但是身體一動不動,完全沒有主動讓座的意思。
陳國民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帶著一副笑臉走過來,和氣道:“小許也是去市裡?喲,這是你弟弟吧,睡著了?咋都不叫人咧。”
許恆洲面『色』淡定,攏了攏向辰的帽子,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關注他們這邊的人聽見:“早上起早趕車,好像吹了冷風有點著涼,我還發愁呢。”
陳國民臉『色』一僵,下一句要說的話堵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他本來打算讓這個許知青把他弟弟抱起來,位置讓給他娘,要是識趣點兒,也給他讓個位置最好了。
但是許恆洲這樣一說,人家小孩正生病呢,他讓人家讓位置,就不太好說出口了。而且許恆洲也不是什麼沒什麼根底的普通知青,他是村小的校長,聽說連張書記都誇他工作做得好。
陳老太可不管這麼多,她一聽陳國民說,許恆洲是村裡的知青,就已經把他和向辰的位置當她兒子和她的了。生產隊長在隊裡權力還是很大的,這個知青要是識趣,就該把位置給她讓出來。
可是許恆洲穩如泰山,就是坐著不動,陳老太不滿道:“你這年輕人咋這不曉事呢,趕緊起來,還知青,老師就教你不敬老嗎?”
她倒是曉得小孩病了不能說,乾脆拿許恆洲開刀,畢竟他年輕力壯,一比就顯得自己是弱勢群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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