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淼想拒絕,向辰一邊把自己那半往嘴邊湊,吸著甜潤地柿子,一邊急道:“快吃快吃,要流出來啦,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蔣淼也怕浪費,連忙接過那半個柿子,跟著向辰一起吸溜。柿子又香又甜,一點都不澀口,吃完之後,只剩下一張薄薄的柿子皮。
向辰『舔』『舔』唇,有點兒意猶未盡,他感覺這柿子比他以前吃得好吃,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吃了。可惜只有一個,不然可以帶給他哥嚐嚐。
蔣淼也珍惜的吮吸乾淨柿子肉,剩下的皮和向辰的一起,扔進一個小土坑裡,再踢點土蓋上。
吃完柿子,兩人才開始說正事,蔣淼問:“你怎麼一個人往人堆裡擠?萬一誰踩到你怎麼辦?”
向辰知道她是好心,但是他也沒想到村民看熱鬧的心情這麼強烈,差點把他擠成一個餅餅。
他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想看看裡面的是誰。”
蔣淼臉上『露』出複雜地表情,向辰的問題讓她回想起剛剛看到的一幕,稍一回想,她都有種不忍卒視的感覺。
“是賈文星和羅偉民。”蔣淼道。
向辰眼裡瞬間冒出光,這兩個啊,雖然已經不打算對付他們了,但是他們倒黴,向辰還是挺高興的。沒錯,他就是這麼壞心眼,就是這麼記仇!
“說說唄,姐姐你跟我講講。”向辰拉著蔣淼撒嬌,他實在太好奇了。
蔣淼雖然也有個弟弟,但她跟蔣磊年齡差很小,蔣磊小時候還特別討人厭,曾經拿剪刀剪了蔣淼的一半頭髮。他們倆從小打到大,長大之後關係才漸漸變好。
所以實際上,蔣淼並沒有體驗過有個乖巧可愛地弟弟是個什麼感受,後來見了許恆洲和向辰相處,她才知道原來別人家的弟弟是這樣的,那叫一個羨慕。
此時向辰一撒嬌,蔣淼就扛不住了,滿臉笑地給講了事情的經過。
說起來,這個事源頭還要算到向辰頭上,他那一瓶榴蓮茶葉水潑得,後續引發事件太多,賈文星和羅偉民徹底結了仇。
想想也是,一個年輕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姑娘面前這樣出醜,而且據說後來“新來的賈知青『尿』床”的事在村裡傳得人盡皆知,還有人跑去圍觀。
村裡的大人訓『尿』床的小孩,那些孩子都有話回了:“那個知青那麼大還『尿』床,我還小呢!”
可想而知,這一切對賈文星的打擊有多大,更何況他這人還特別愛面子,丟了這麼大臉,對他而言跟丟了半條命差不多。
所以賈文星迴到村裡之後,一直沒去上工,他不願意出門,除了吃飯上廁所,時時刻刻都待在知青點的屋子裡。林嘉言他們勸了幾次,他不但不聽,還覺得人家在害他,就是想騙他出去看他笑話。
可是他也不想想,越是躲著人家才越覺得他心虛,反而更肆無忌憚地說,要是他大大方方出來,可能會有些閒言碎語,但過些日子就過去了,怎麼也比他躲著強。
好心當成驢肝肺,別的知青乾脆也懶得管他了。可是知青們不管,陳有山和陳建國卻不能不管,他們一個是村裡的村長,一個是二隊的生產隊長,哪能讓這新來的知青啥都不幹盡躺在床上躲懶,連同來的兩個女知青都做得有模有樣了,這個賈知青咋能這麼懶!
陳有山都懶得跟這人打交道,直接喊他大兒子出馬,反正陳建國也能管他。他心裡就納悶了,同來的一批知青,咋差別就這麼大了?要是都像許知青那樣,該多省心啊。
陳建國到了知青點,肯定是一番批評教育,賈文星矇頭蓋被,什麼話都不想聽。心裡怨世嫉俗,覺得誰都在針對他,要不是知道回不去,他都想偷跑回家了。
陳建國說得口乾舌燥,聽得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不,不是沒反應,他滿臉憤恨地看著陳建國,跟看階級敵人差不多。
陳建國一口氣噎在胸口,覺得自己真是對牛彈琴,難怪他爹讓他來,這人根本就說不通,腦子跟別人長得不一樣。
陳建國悟了,他何必費這麼多口舌,這種人他又不是收拾不了,跟他費什麼油鹽吐沫。
陳建國直接給賈文星下來最後通牒,要麼去做工,要麼現在就把村裡借給他的糧食還回來。
賈文星依舊一副死魚眼看著陳建國,甚至扯出一個冷笑,他現在是破罐破摔了,故意氣陳建國:“我吃進肚子裡了,拉出來還你?”
聽聽,這像是一個讀書人該說得話嗎?他當生產隊長這麼多年,除了他爹,誰敢跟他這麼說話?
陳建國被他氣了個仰倒,手指頭哆嗦地指著賈文星道:“行,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