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山縣知青聚集點,青江市派來的卡車將人送到後, 便載著剩下的知青往其他目的地趕去。
鳳山縣派來的接收人清點完人數後, 同樣拿出名單,開始把人劃分到各個村。
他念了幾個名字, 讓人站到一起,之後再說個村名讓他們記下。等一會兒來接的人到了, 便可以直接跟著走。
等全部分完,那人收起名單, 去接第一批來接人的生產隊長或者村長。他們有的是一個人來的,有的是兩三個一起,好幾個村子,大部分都是步行過來的,只有一兩個趕著牛車。
來接他們的人還沒到, 向辰半靠在許恆洲身上,『摸』了『摸』咕嚕嚕叫的肚子, 覺得有點兒餓了。
許恆洲剛要跟向辰說,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肩上便被人拍了一掌。那個叫石昊的年輕人, 將胳膊架在許恆洲肩上, 笑嘻嘻地靠近許恆洲,自來熟道:“兄弟, 以後咱就是一個地方的了, 多多關照啊。”
許恆洲微僵, 不動聲『色』地轉了下身體, 將石昊的胳膊弄了下去,客氣道:“自然,互相關照。”
說完,他頭疼的看了身邊這群人,這都是什麼妖魔鬼怪,感情麻煩的全湊他身邊去了。也不知道向辰怎麼做到的,這言靈的威力有點兒強啊。
沒錯,凡是被向辰點名的,現在全站在許恆洲身邊,也就是說,他們就是一起去大河村的知青,“雙薇”,鄒思南,賈文星,石昊,還有他和向辰。
旁邊賈文星還在鍥而不捨地跟袁薇搭話,鄒思南莽莽撞撞地,時不時『插』一句,把賈文星的話題帶跑到找都找不回來。
曲薇依舊跟在車上時一樣,一個人單獨站在一旁,與其他人劃出一條明顯的界限。
許恆洲心煩地『揉』『亂』了向辰的頭髮,又在他茫然的眼神中敗下陣來。算了,希望那一對可以分去三隊吧,好歹隔條河。
沒多久,又有幾人過來,其中三個人趕著牛車,都是五十來歲的漢子,穿著打著補丁的夾襖。
他們走到主持工作的那人身邊,領頭的跟人打了聲招呼:“同志,我們是大河村的,來接知青。”
那人朝許恆洲這邊一揮手,道:“那幾個就是,來籤個字,帶走吧。”
跟在後面的一個男人抱怨了一句:“同志,怎麼咱村的每次都這麼多?”
那人把手上的本子遞給領頭的,笑了一聲道:“你們大河村可是咱縣裡有數的大村,多分幾個知青怎麼了?”
男人還想說話,領頭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悻悻的閉上嘴。
其實也不怪這人抱怨,下鄉的知青,去了得派人教他們幹活,這就得浪費一部分人力。教了還不一定會,會了幹得也比不上常年幹活的農民,就這,公分還不能給人算少了。
另外,男知青還好點兒,怎麼都有把子力氣,女知青,力氣活很多她們幹不了,哪有那麼多輕省活計給她們幹。而且,像向辰他們這樣,冬天來得還好點兒,最起碼地裡的活計沒那麼多了,要是趕上農忙時候,再來幾個知青,那真是『亂』上加『亂』。
所以一開始知青下鄉的時候,村裡還比較歡迎期待這些城裡年輕人,到了現在,就如這個男人一樣,很多人心中都存了不滿。
領頭那個在他手上的本子上記了個名字,然後走到許恆洲等人面前,自我介紹道:“我是大河村的村長陳有山,這兩個是我們村的生產隊隊長,陳福和陳國民。”
陳福就是琴琴的大舅,生產隊一隊的隊長,向辰和許恆洲這次應該就是會分到他手下的生產隊裡。
陳福看起來就是那種很老實憨厚的模樣,從剛才起就沒怎麼說過話。對著向辰和許恆洲,他也沒流『露』出其他神『色』,應該是陳曉梅回去的時候跟他說過,讓他不要暴『露』出跟許恆洲兄弟認識的事實。
剛才開口抱怨的就是陳國民,他是陳國良的親二哥,只是在小時候過繼給了別人。但是那家的娘死的早,陳國民雖然管陳老太叫著嬸子,其實還是當著親孃孝順的。
陳國良掃了眼站在一起的六個知青,心中不滿更甚,人多就算了,還有三個姑娘,看著就嬌滴滴的幹不了什麼活。等看到向辰,他的目光一凝。
向辰下意識地往許恆洲身後藏了藏,他以前被陳國良家買去的時候,跟著他和蔡珍去過大河村的,只是沒過河去對岸,就在陳家待了一中午。但是當時跟陳國民碰過面,過了這麼久,應該認不出他吧。
陳國民並沒有認出向辰,他指著向辰不滿道:“怎麼還有個孩子,這麼小能幹什麼?”
“叫啥叫!”村長陳有山訓斥了一句。
許恆洲連忙又把車上的說辭拿出來解釋了一遍,陳國民聽見向辰不分糧,這才閉上嘴。
鬧了這麼一出,幾個知青都看出來陳國民不怎麼歡迎他們,一時間臉上都有些尷尬。
賈文星臉上還帶著幾分憤怒,在他的想象裡,他一個京城來的高中生,雖然到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支援建設,不說專門的歡迎儀式吧,怎麼也不該是現在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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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拍了拍車板,道:“把行李放上來,走吧,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