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得,跟繞口令似的,但是許恆洲卻聽明白了,皺眉問道:“我知道鄉下要算公分分口糧,我可以讓我弟弟吃我的那份,難道不行嗎?”
這個問題一開始就沒在許恆洲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為他有空間,缺什麼也不會缺吃的,自然沒想到口糧這個問題。
“不行。”莫主任毫不客氣道。
接下來,莫主任便給許恆洲講了一下原因。原來鄉下分口糧,不光是計算公分,還有一部分按的是丁口,也就是按人頭分一份口糧。這樣做是照顧那些家裡只有老幼的,孩子多的人家,否則那些人做不了多少活,公分不夠,豈不是得活活餓死。
這樣一來,向辰如果跟著許恆洲去了,掙不了公分,到年頭還要給他分吃的。糧食現在多稀罕,知青就算了,是國家政策,但是向辰就屬於多餘的了,本來就吃不飽,多一個人分人家的口糧,你看老百姓願不願意。
許恆洲聽完,臉『色』難免有些難看,心裡暗恨自己收集情報不到位,現在時間這麼短,他又沒什麼鄉下親戚可以打聽打聽,無頭無尾的,找人都找不到。
其實也是穿越的鍋,從小長在大城市的許少爺,哪曉得鄉下農村那些道道。這些可好,陰溝裡翻船了。
莫主任見他面『色』沉凝,開口道:“你可以先回去考慮考慮,定好地方了跟我來跟我說,我先把你名字報上去。”
他的話意思很明顯,我是提醒你了,但是咱們的約定已經生效,就算你帶不走你弟弟,也得下鄉去,老老實實把職位讓出來。
許恆洲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後悔,聞言點頭道:“好,我儘快確定,然後給您答覆。”
莫主任挺滿意他的態度,擺擺手送他出去。
許恆洲一路上都在想法子解決,這個事其實最關鍵的,是要跟一個村子裡能做主的人搭上話,只要他能保證不讓向辰年末分糧,再想辦法許些好處,想來這個事是可以解決的。
但是問題是,他並不認識什麼村長生產隊長之類的人。前幾年他為了尋『摸』物資,也下鄉到處跑過,但都是青江市周邊郊區或者離得近的縣城,一抬腳就回來了,知青肯定不會分配這麼近。
不過這件事也不是不能解決,他們廠裡有不少家屬都是鄉下來的,他回去打聽一下,總能有辦法的。
等到家的時候,許恆洲腦子裡已經有了思路,臉上表情便舒緩了一些。看到屋子門口正燒水的向辰,許恆洲的神情徹底柔軟了。
他大步走過去,接過向辰手上的燒水壺,邊往屋裡走,邊問向辰:“燒水做什麼?”
向辰拉開自己的衣服給他看:“弄髒了,洗一下。”
他回來的時候為了不引起人的懷疑,又把外套翻了個面,但是綠『色』那面沾了很多灰,把他裡面的『毛』衣也弄髒了。
許恆洲關好門,拿出一件新『毛』衣給向辰,讓他把身上的脫下來:“外套不要了,先穿這個。”
向辰連忙把髒衣服脫掉,套上許恆洲手上的衣服。許恆洲一邊幫他拉袖子,一邊問:“今天怎麼樣?”
向辰穿衣服的動作一頓,然後繼續把『毛』衣穿好。許恆洲見他神『色』不愉,擔心道:“不順利?”
“不是。”向辰搖搖頭道:“很順利,太順利了。”
他把今天做的事給許恆洲講了一遍,最後道:“我混在人群裡,跟著他們過去,看著他們衝進衛家,把衛巧雯拖了出來,他們打她,罵她,還給她掛了一雙破鞋,要帶她遊街。衛巧雯媽媽在後面哭,被人推打,特別狼狽。”
向辰說得很艱難,他看著許恆洲,眼裡滿是『迷』茫:“哥,她們那麼壞,我不後悔這麼做,我報復了她們,可是一點兒都不覺得開心。”
許恆洲沉默片刻,他知道今天的事對向辰是個衝擊,以前只是聽說,今天算是真正目睹。此時此刻,許恆洲下定決心,一定要帶向辰離開。再多幾件這樣的事,他怕向辰受不了。
“別怕。”最後,許恆洲只能把向辰抱進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道:“你這樣想,如果今天不是衛巧雯,可能就是其他無辜的人受罪,咱們今天也算做了件好事對不對?”
向辰想了一下,勉強點點頭,隨後問道:“哥,你今天怎麼樣?”
許恆洲對向辰沒什麼需要隱瞞的,而且接下來探聽訊息還要向辰幫手,畢竟向辰在廠裡的名聲和人緣,比他好多了。尤其是在嬸子們中間,頂著天才光環的向辰,走到哪家都是家長歡迎的物件。
許恆洲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講完,向辰聽見不能去西北,稍稍有些遺憾。許恆洲當初問他要不要去鄉下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也是去找他大伯,但是現在既然不能去,他也不會強求,他哥已經夠辛苦了,他不能任『性』再給他添麻煩。
等許恆洲說起他們遇到的難題,向辰皺眉跟著一起苦惱,至於當個拖油瓶什麼的,這麼多年,他也習慣了。既然許恆洲從來不嫌棄他,對他這麼好,他也會對他好,等他長大了,對他哥更好,他哥老了,他也會像他哥照顧他一樣照顧他哥。
反正,他哥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別擔心,已經有法子了。”許恆洲見向辰皺眉,拍拍他的腦袋,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他。
向辰聽完,低頭回想了一下,一拍手,驚喜道:“不用打聽了,琴琴她大舅就是生產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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