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背上的人終於得到了短暫的喘|息機會,可很快烏景元就發現,這片刻的喘|息,不僅不能讓他感到輕松,反而是一種另類的折磨。
就如同隔靴搔癢一樣,根本搔不到關鍵點。以為隔著靴子撓癢聊勝於無,實則不過是引|誘魚兒上鈎的一點點飼料。
漸漸地,烏景元渾身上下就更難受了,趴伏在師尊懷裡,濕噠噠的衣衫緊緊黏在身上,非常不痛快。
可他又放不下身段去求師尊騎快一點,只好悄悄薅了一把馬頸處的鬃毛。
馬兒吃痛不已,當即嘶鳴一聲,前腿上揚,烏景元的身體因為慣性,不受控制往前重重撞去,卻又在馬兒前蹄落地時,飛快分離。
有了這一回的甜頭,烏景元就鼓足了勁兒,連薅了馬兒好幾回,可每一次才嘗到點滋味來,又很快被迫終止了。
“真是不聽話的馬兒……”
耳邊傳來沉悶的男音,在烏景元看不見的地方,蒼溪行唇角劃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故意這麼慢慢吞吞,有意吊著烏景元的胃口。
還特意騎到了牛羊群裡,牛羊中不乏一些正值壯年的牲口,吃飽喝足之後,就兩兩配對露天席地繁衍後代,暴|露著動物最原始的獸|性。
甚至一匹漂亮的母馬,會同時吸引多匹年輕力壯的公馬,在兩人眼前上演著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畫面,持續刺激著烏景元的眼球和大腦神經。
他與師尊共騎的馬兒,是一匹毛色很特別的紅鬃馬,既有著公馬的濃密毛發和健壯身軀,又有著母馬的線條柔和,面容清秀。
往馬群裡一站,立馬就吸引了不少成年的公馬。湧上了聞聞蹭蹭,用尾巴輕輕撩撩。
烏景元受不了這種畫面,更受不了二人的坐騎,淪為別的公馬的坐騎,這會讓他有一種另類的恥辱感,彷彿自己也化身了卑賤的種|馬。
為了盡快逃離這裡,烏景元忙不疊去扯師尊的衣袍,壓低聲求他快走。
蒼溪行垂眸,不慌不忙地問:“去哪兒?”
“去哪兒都行!”反正就是不要繼續待在這裡了!
蒼溪行點點頭,這才扯著馬韁繩,往另一個方向奔去。
耳邊傳來呼呼呼的風聲,吹得烏景元睜不開眼,他如同一個小嬰兒,緊緊依偎在男人懷裡。
咬牙忍受著馬背上的顛簸,很快,衣袍又一次被溫熱打濕,順著褲管嘩啦啦淋了下來。
落在逐漸被黃土取代的地面,是一灘明顯的水印。
不知過了多久,馬兒終於停了下來。
烏景元迷迷糊糊,問這裡是哪兒?
蒼溪行沒說話,只是掐著他的腰,又一次將人扭了一百八十度,還不等烏景元坐穩,瞬間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得面色發白!
這踏馬不就是人間的街道?!
本能反應讓他差點從馬背上彈跳下來,可那雙有力的手臂,卻生生將他按坐回了原位。
甚至能清晰聽見聲音。
不等他再有任何反抗舉動,蒼溪行輕輕扯了扯馬韁繩,馬兒就噠噠噠地往集市上行去。
“賣冰糖葫蘆嘞!”
“賣香梨,又大又甜的香梨!”
“烤土豆,一文錢四個烤土豆!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咯!”
沿街的小攤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貨品,商販們賣力吆喝著,路上人群擁擠,車水馬龍,七、八個小孩子手持著風箏,在人群中穿梭嬉鬧,儼然和真實的人間沒什麼兩樣。
就連路過的人不經意瞥他們的眼神,都無比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