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月白把他的臉扭過去,拒絕回應黎呈瑞的期待,他裝不了多久,最良善的那個他已經死在銘德了,現在這個惡毒的他,是黎呈瑞親手救回來的。
“月白……”
“不要操著這把嗓子叫我。”
黎呈瑞只能閉上嘴,幸好聞月白不想聽,不然他剛才真的會把“偷人”的騙局全盤托出,他太想和聞月白好好過日子了,就像檸檬精和江敘白那樣,安安穩穩的,沒有別的爭端和動蕩,穩定幸福地過下去。
黎呈瑞鬆了一口氣,沒說才是對的,這個時候服軟,不僅不會讓聞月白心軟,反倒會讓他徹底失去興趣,然後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黎呈瑞突然摸出手機忙活了很久,聞月白撇他一眼,“做什麼?”
“商量結婚的事情。”
聞月白瞪大了眼睛,“什麼……?”
黎呈瑞面不改色:“結婚,我老大不小了,該商量一下了。”
聞月白如遭雷擊,滿眼難以置信,但黎呈瑞不像說假話,總之……總之黎呈瑞的結婚物件肯定不會是他就對了……
車晃晃悠悠地往前開,黎呈瑞發完訊息慢慢閉上眼,前方的車輛開始變得模糊,他的意識逐漸飛到很遠的地方,身子變得很重,最後緩緩歪倒在車窗邊。
聞月白暗罵一句活該,自找的不痛快。
他沒理會,放慢了速度,任由成峰幾人把他們甩開老遠,直到再也看不見人家的車尾燈,聞月白找了個安全的位置停下車。
他一向不會心軟,但對上黎呈瑞就總有很多的例外,這次他學著成峰的模樣開啟了一點點暖氣,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
聞月白輕輕摸過他臉上的小傷疤,這是不久前他打了黎呈瑞,指甲劃出的痕跡。
沒看多久,黎呈瑞猛然睜開了雙眼,一看到聞月白的臉,他立馬彈開老遠,後背緊緊貼著窗戶,“月白?”
他的嗓子幹疼得說不出話,這才想起他揹著聞月白玩越野,昨天就被人逮住了。
呼……沒事,要死昨晚就會被揍死,聞月白沒揍死他,又活了一天,耶。
聞月白眉頭緊鎖,滿臉不爽,收回落空的手,一腳油門踩下去,黎呈瑞差點被他甩到車前,狠狠一晃,“你!”
聞月白聽他咳得慘烈,心裡痛快極了,果然,他才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好人,還是做壞事比較適合他。
身邊的人握緊了安全帶,像一盤任人顛勺的大白菜,被聞月白顛來顛去,聞月白瞪他一眼,呵,活該。
一想到這人被他嚇得恨不能直接跳車的傻樣就來氣,他很兇嗎?他要是真兇,早就把姓黎的都弄死了。
膽子針眼一般還敢學別人玩強制愛、玩qiujin,後來還佯裝“偷人”故意氣他,現在還當著他的面商量結婚……
聞月白冷笑一聲,這樣一說,這家夥的膽子確實不小,敢愚弄他,黎呈瑞是第一人,也是最後一人。
他一直沒告訴黎呈瑞他為什麼會修車。
他不會告訴他,從他第一次見到他,就想過改良各種器械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他。
聞月白突然猛打方向盤,黃沙飛揚,黎呈瑞攥緊了安全帶:“你要去哪兒……?!”
聞月白看到他這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就惱火,一巴掌扇在他肩上,陰沉:“把你對我做破事十倍奉還。”
黎呈瑞抿著唇,“這是成峰的車。”
聞月白冷笑:“我會賠給他。”
他重新定位導航,抄最近的道離開越野線路,穿過林子之後,黎呈瑞咳嗽不止,前方是大片平坦的草地,一條平坦的大道直通市區。
聞月白看了他好幾眼,想把人關起來,回過神來車已經開到了醫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