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說話，詹翊伯後座的男孩忍不住偷笑起來，等再一抬頭迎來的便是詹翊伯毫不猶豫的一拳。
“你打我幹什麼？別打了！”那人被他砸倒在地上，立馬捂著臉哭了起來，指著前面位置的人，“是他踩了你的終端，我只是把你的書弄到地上去了而已。”
“對，就是我。”那男孩看見詹翊伯的模樣也有些發怵，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是沒好意思退縮，反而主動朝著詹翊伯走來，“你這種人憑什麼在我們學校？你爸爸是個叛徒！”
詹翊伯一句話也沒說，隨手將終端揣進了口袋裡，攥緊拳頭猛地沖了過去。
邊上的人見狀都要來攔他，可詹翊伯年紀雖小動作卻很淩厲，看起來是經受過專業的訓練，精準一拳掄在男孩臉上，猛地將人砸倒在地，鼻血飈在地上。
“嗚嗚嗚嗚我流血了！”
男孩沒見過這種場面，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詹翊伯緊緊攥著拳頭，周圍那些原本要圍上來的人見狀也都退卻了，沒人敢再上前。
“快去告訴老師，詹翊伯打人了！”
不過多久老師急匆匆趕來，看見這一幕便沖著詹翊伯破口大罵。
淩星看著這一幕直想罵人，沖上去要阻止男孩家長對詹翊伯的辱罵，手卻從他們的身體穿了過去。
這些王八蛋！
詹翊伯沒能上完這天的課，學校無數家長抗議他繼續和自己小孩待在同一所學校，校長只能暫時讓他回去。
可是家裡沒了人，就連終端壞了都沒錢再修。
就在淩星急得團團轉時，貧民窟滿是汙水的長街緩緩駛入了一輛格格不入的懸浮車，黑色車身側面印著山巒標誌，等車門開啟，熟悉的中年男人蹙著眉頭打量四周，最後朝著詹翊伯的住所走去。
淩衡山。
心髒猛地一顫，看見小詹翊伯站在搖搖欲墜的家門前，聽著淩衡山對他說出的那些條件，淩星下意識就想要阻止，可少年卻只是猶豫了兩秒，便點了頭。
“好。”
他沒有任何留戀，甚至就連那隻來不及修的損壞終端都沒帶，就被淩衡山牽著手離開了貧民窟。
“我會給你最好的教育，讓你進入貴族學校，在那裡沒有人會在意你的身世，你可以獲得任何你想要的，但相對的，如果你分化成了和你父親一樣的s級apha，你將開始為我工作。”
詹翊伯在淩家逐漸長大，終於在十七歲那年分化成了apha。
知道這個訊息時，淩衡山沒有任何驚訝，當即將詹翊伯送上了早早準備好的手術臺。
內建抑制器能夠有效控制apha的腺體，詹翊伯將完全成為他手中的一把刀。
淩星的身體乃至心髒都傳出了無法剋制的隱隱戰慄，眼淚止不住往下墜，分明沾染著他的體溫，可卻讓他感覺無比寒冷。
病房中的淩衡山看著面色蒼白的詹翊伯，說了些明面上的客套話，眼中卻是掩蓋不住的滿意。
“apha內建抑制器的效果不錯，可惜oega的身體過於脆弱，資訊素太低容易出問題，我們目前還沒找到合適的試驗品。”
詹翊伯瞭然，眸色微動：“小少爺還沒分化。”
淩衡山笑了笑：“小星最好也能是個apha，不過看他那性格，就算分化成apha也成不了什麼大事，還需要你多管著。”
聽完他的話，詹翊伯抬手摸了摸覆著療愈貼的後頸，似乎隨著動作又牽連到了疼痛的位置，眉心不自覺蹙緊。
“如果是oega，送去聯姻對您的事業更有幫助，萬一試驗途中傷到了腺體，得不償失。”
淩衡山略帶思忖，似乎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淩星這孩子各方面都不合我意，原本想將他當做個犧牲品，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他這張臉倒是生的不錯。”
他向來雷厲風行，當即便做了決定：“往後不用再教他其他的，我另有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