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淩衡山,真不是個東西!
詹翊伯瞧見他義憤填膺的模樣,卻是笑了:“很聰明。”
換做平時被他這麼誇,淩星肯定尾巴都要翹上天了,可這會兒卻來不及多想,有點擔心地看向他:“你不會有事吧?”
詹翊伯眸色微動:“應該不會,放心。”
他總是顯得很可靠,這種時候也一樣,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讓淩星高懸起的心放鬆下來。
“那就好。”
他鬆口氣鑽進被子裡,卻還覺得不安心,非要貼著詹翊伯。
身邊人無奈嘆息,還是任由他鑽進自己懷裡,將他緊緊摟著。
等懷中人逐漸熟睡,詹翊伯才微微放鬆了身體,將那具溫暖的身軀完完全全摟進自己的懷裡,下巴抵著他的發頂,感受這份難得的溫馨。
熟悉的混亂精神力竄入腦海,惹得淩星止不住擰緊眉頭,眼前一片漆黑,四周的說話聲雜亂無比,讓他捉不住重點。
不知過去多久,眼前忽的出現一道白光。
天旋地轉過後,穿著樸素校服的小少年出現在視野中,他從淩星面前穿過,走上了破舊的操場講臺。
這是……詹翊伯。
從還未長開的熟悉眉眼中捕捉到幾分熟悉,淩星下意識要跟上去,下一秒卻聽見臺下的學生們興高采烈討論著什麼。
“憑什麼是他上臺演講啊?我也想在長官們面前表現的。”
“誰讓他爸爸媽媽都在戰場上死了呢,老師覺得他可憐唄。”
“詹翊伯平時成績也很好啊?”
“你懂什麼?他根本就沒資格上去啊,你們不知道他爸爸有叛逃的嫌疑嗎?”
“什麼意思啊?”
“就是叛徒唄,背叛了聯盟。”
小孩什麼也不懂,只知道跟身邊的人分享從父母和星網上知道的訊息。
“啊?那他憑什麼上去演講,真是不公平,應該把他趕出我們學校!”
“就是就是!”
淩星聽著這些話,心裡憤怒極了。
詹翊伯的父親的確在失守時傳輸過一通錯誤訊息,雖然很快彌補上,但還是讓隊伍受到了很多損失,最後他們也在那場戰役中陣亡,所以這件事情之後也只是進行了簡單的處罰,沒有給詹翊伯父親原本應有的勳章,使得他不能以聯盟最高禮儀下葬。
當初的事情明明都沒弄清楚,為什麼他們要這樣亂傳?
淩星怒火中燒,下意識擔憂看向臺上的詹翊伯,卻發現他毫無反應,繼續用平靜的語氣讀完演講稿。
結束以後他回到隊伍中,面對的又是身邊人鄙夷的排斥。
沒有地方坐,他只能站在隊伍最後面,等結束以後第一個轉身離開。
淩星迷迷糊糊跟著他一起回去,到了教室就看見桌上全都是髒汙,書本和破舊的終端掉在地上,上面全是腳印。
詹翊伯快步上前撿起已經斷了的終端手錶,操作許久確定打不開了,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