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衡山沒心思再跟他們多言,樓下的記者太多,他還得繼續做戲,便讓他們都先離開,只單獨將淩運和詹翊伯留下了。
淩星心事重重出了病房,瞧見前面淩易城吊兒郎當的模樣,想起件事來。
“你剛才笑什麼?”
淩易城止住步伐,扭頭看他一眼,扯開唇角又是笑。
“我笑大哥傻,有免費的助理不用,非要自己插手,反而讓父親對他有戒心了。”
淩星懷疑地看著他:“淩氏未來要麼就是他的要麼就是你的,他幹嘛要多此一舉。”
其實他想說淩氏未來肯定給淩運,畢竟淩易城這些年沒個正行,淩衡山對他也沒有多上心,多半已經將他排除在外了。
但為了不讓淩易城炸毛,他還是補上了對方的存在。
誰料淩易城卻諷刺地切了聲:“淩氏跟我可沒半毛錢關系,我只要我應得的那份錢就行。”
“那你……”
淩星搞不懂他。
“你還小,什麼也不懂。”淩易城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淩運以後肯定會後悔的,但我看父親一時半夥也勸不動他,他在外頭當官當慣了,回到家也想說一不二,我看不過多久父親也要管不住他。”
淩星恍惚間似乎懂了他的意思,可是又沒能完全明白。
“又多嘴了,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淩易城拍了下自己的嘴,嘆口氣戴上面罩下樓回家去了。
淩星猶豫片刻,在走廊邊上坐下。
他還得等詹翊伯出來送他回去,現在樓下人太多了,他自己走也不安全。
但是安靜下來,他又忍不住去想封上將說的那些話。
他在學校時常會焦慮畢業以後的事情,不知道自己以後可以做什麼,但是等淩衡山將馮青拙推到了他的面前那天開始,他就陷入了畢業即結婚的恐懼當中,從而淡忘了最開始對未來的那些盼望。
偶爾他和別人聊起以後工作的話題,會有很多人帶著豔羨說他家裡已經這麼有錢了,根本用不著擔心這些。
他和淩易城說,淩易城只會讓他多學點取悅apha的手段,別等結婚以後被嫌棄。
如果跟明河傾訴,明河會含蓄表達他受不了這些苦,叫他找一些簡單的工作。
他真的不能勝任嗎?
淩星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眼底不由得浮現迷茫。
之前他的確沒有怎麼認真聽課,但是自從詹翊伯給他買了白翼,他上課都是很專心的,課後還會專門去看線上的機甲維修課程,學習一些簡單的拆解。
如果真的打算嘗試,他是不是應該先把重心注意到心理課程上。
封上將說他的優勢就是精神力和資訊素等級高,那樣他透過考核是不是會更加容易。
滿腦子都是問題,卻沒有人能給他解答。
回過神,軍靴踩在地面上的沉悶聲響靠近,淩星猜到這人身份,壓根不想抬頭。
“淩星。”馮青拙卻主動喊他,語氣很冷,“封上將說的那些話你別當真,她對誰都這麼說。”
淩星微怔,蹙眉瞪他一眼:“怎麼可能?”
馮青拙面不改色:“我騙你做什麼?你不信就去問問明河,封上將最喜歡給下屬樹立信心。”
淩星還是不太相信。
“還有,你的資訊素等級高並不能代表你就適合做傷兵的精神疏導。”馮青拙開始說正事,語氣嚴厲了不少,“你作為一個oega,在戰場上釋放自己的資訊素和精神力,知道是多危險的一件事嗎?”
淩星撇撇嘴,還是忍不住懟他:“可是封上將說前線有很多o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