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必須寫完這些,如果再搞不懂的話後面課程你就要跟不上了。”
淩星哭得嗓子都啞了,他完全不能理解:“跟不上就跟不上,反正爸爸說了就算我很笨他也會喜歡我的。”
這些都是淩衡山在新聞採訪裡說的話,當真的除了那些看新聞的民眾以外,還有天真的他。
詹翊伯聽見這句話,原本還有些猶豫的臉色立馬堅定了下來。
“不行,你不能當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蠢貨,快點做!”
淩星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漂亮的小臉上盡是狼狽的淚痕。
他還想要說什麼,詹翊伯卻放了狠話:“如果你不做的話,我會讓你和淩易城一樣,去禮堂裡罰跪,那裡晚上有多黑你也知道,讓你一個人在那裡跪一晚上,你願意嗎?”
只是這麼聽完想象一下,淩星就感覺到了害怕,眼淚掉的更兇了。
“好了,只要你能寫完,我就不罰你。”詹翊伯的語氣又輕柔了一些。
最後一通折騰,淩星半蒙半猜寫完了作業,昏昏欲睡趴在桌子上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可詹翊伯又拿起了他皺巴巴的作業,說:“如果沒有及格的話,你還是要受罰。”
淩星眼睛驀然瞪大,不可置信:“為什麼?”
“亂寫和沒寫也沒什麼區別,你糊弄我有什麼用。”
淩星簡直覺得天都塌了,他不知道詹翊伯為什麼會忽然變成這樣。
明明從他在禮堂見到詹翊伯那天開始,詹翊伯隨著成長逐漸接管家裡的事情,就開始對他很好,總是寵著他慣著他,在淩易城欺負他的時候還會幫他訓斥淩易城。
而同樣的,詹翊伯無論是成績還是身手都很厲害,雖然現在還有因為兒時營養不良留下的過分瘦弱,但身形已經要比淩易城高很多了。
這樣厲害的詹翊伯以前對他那麼關照,為什麼現在卻要這樣苛刻他?難道是討厭他了嗎?
這天晚上淩星的作業理所應當沒能及格,但詹翊伯諒在是第一天的份上沒有讓他罰跪,只懲罰他明天早起兩個小時,去這樣才能讓他長點記性。
之後,淩星的日子就開始變得難過,起初詹翊伯還沒有真的罰他。
可之後他到了青春期,被淩易城帶著東跑西跑,終於惹怒了詹翊伯,開始讓他真的在禮堂罰跪。
他終於體會到了當初詹翊伯的感受,可是隨著這些懲罰而來的怨念,似乎也逐漸將從前的那些美好吞噬了。
久而久之,他回想起從前詹翊伯照顧自己的那些時光,只覺得是自己的幻覺,詹翊伯一直都是那個很兇很嚴厲從不手下留情的詹翊伯,從來就沒有溫柔過。
“……”
“星星,你沒事吧?”
淩星是被搖醒的,他睜開迷濛的眼睛,第一感覺是渾身都很熱。
宋吉延震驚地看著他,很擔憂的樣子:“你是不是發熱期了?”
淩星坐起身來,一陣天旋地轉過去後竟然覺得好多了,嗅了嗅身上也沒有資訊素的味道,這才放下心來。
“沒事,應該只是有一點發燒。”
“喝點水。”宋吉延給他端了水杯,看著他大口大口喝,這才鬆口氣,“你嚇死我了,剛才你在床上表情很難看,還哭了。”
淩星迴想起來自己的夢境,有點兒不好意思:“我剛才做噩夢了。”
“沒事就好。”宋吉延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杯,見他臉上好多了才放心下來,“我剛才還想,你要是再這樣下去,詹翊伯估計又要來接你了。”
他自己說完這話就被逗笑了,似乎是想到了那天體育館過後詹翊伯來接他。
可是淩星卻只是抿著嘴唇,沒有笑。
現在想到詹翊伯,他根本就高興不起來。
抬起頭,他看見外頭的天色已經黑了,一時間恍惚。
“天黑了。”
宋吉延回頭看了一眼:“是啊,你睡了好久。”
淩星的心沉了下去,再睡一覺醒來,他就要去參加軍部宴會了,而且這次詹翊伯受傷了,不會再隨時待命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