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感覺到冰冷的液體緩緩注入了腺體中,淩星止不住發出低低泣聲,原本攥住枕頭的手不自覺松開,摸到了捏在自己頸後的那隻手。
“別亂動!”詹翊伯很兇。
淩星很委屈,但還是聽話握著他的手背沒亂動。
他很熟悉的這雙手,雖然總是用來懲罰他,但是在他心裡卻是安全的。
不止過去多久,促生長劑總算注射完畢,詹翊伯幫他將衣領整理好,順便囑咐他最近的注意事項。
可等他準備起身時,淩星卻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
“你現在就走嗎?”說完又撇撇嘴,“嘴巴裡面好苦。”
語氣蔫蔫的沒什麼精神,平時遇見再大挫折也精神抖擻的小少爺這會兒連說話都沒勁,但那雙琉璃般透亮的眼眸卻還一眨不眨盯著詹翊伯。
詹翊伯腳步微頓。
無論是apha還是oega,在腺體受到傷害時都會變得有些脆弱,這種時候會需要資訊素的安撫,但他沒有資訊素可以給小少爺,便只能從床頭櫃拆了一顆玻璃紙的糖果,俯身遞到了對方面前。
淩星的目光有些許失焦,但還是乖乖張開嘴唇,把那顆糖吃進去。
“今晚早點休息。”詹翊伯說完掃到枕頭邊上還亮著遊戲圖示的終端,毫不留情將其收走,“別玩遊戲了。”
淩星含著糖瞪他一眼,憋屈的不行。
他就知道詹翊伯沒懷什麼好心。
但好不容易等到詹翊伯對他溫柔一點,他還是小聲問:“你真的不要我的票嗎?本來我們可以一起去的。”
他知道詹翊伯根本不在乎究竟跟誰一起去,八成還是詹翊伯自己一個人在裡頭轉悠,但他賭詹翊伯不會放他一個人去那種地方,所以又垂下眼露出有點委屈的表情。
“你原本不是軍校的嗎?難道就不想去看看最新的機甲已經智慧成什麼樣了?”
他趴在枕頭上看不見詹翊伯的表情,只能在心裡猜測他的反應。
可沒想到的是,詹翊伯說:“你也想去?”
心底一動,淩星忙不疊點頭:“想啊!”
“好,那我們一起去。”詹翊伯利落做了決定,“我會在外場等你。”
“啊?”
淩星唇邊笑容一僵,感覺好像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誰說他想去內場了?
幾天後,淩星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面對詹翊伯讓他步行去展覽會的命令,他還是找藉口說自己腳腕還不舒服,軟磨硬泡還是坐著輪椅去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展覽會的人比他想象中還要多,他在裡頭要是坐輪椅,只能看見別人的屁股。
於是剛進場沒轉多久他便起身,讓詹翊伯將輪椅找個地方停著,自己進去走動了。
在場不少人看著場地上展覽的機甲都忍不住開始研究探討,淩星盯著那些長得差不多的大家夥,忍不住轉頭再勸詹翊伯。
“你真的不跟我換嗎?你看這外場的都是什麼破爛,裡面的才高階呢。”
詹翊伯今天難得穿著簡單的運動服,是很休閑的模樣,聽了他的話毫無反應,只說:“您最好小聲些,這些機甲的研發者可能就在附近,要是被聽見了要對您動手,還得我解圍。”
淩星;“……”
那你到底換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