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館出來,想起剛才劉哲變大的左胸,陳芸笑得肚子都疼。
“有這麼好笑嗎?”白駒義實在無法理解,這件事笑點在哪。
“不行,哎呦,笑得我肚子疼。詩魔,快幫我想想,怎麼能不笑?哈哈哈,你是不知道,劉哲那模樣太好笑了,哈哈哈……”陳芸越想越笑得厲害,剛吃飽,這一笑起來肚子疼得厲害。
“想點別的不就不笑了?”
“哈哈哈……”陳芸又笑得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那我給你講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吧。”
“哈哈哈……”陳芸笑得越發大聲了,白駒義覺得不太對勁,陳芸笑得有點喘不過氣來,臉色開始發紫。白駒義郝然記了起來,陳芸好像跟他說起過,她有輕微的哮喘。
一般來說,正常人是不會因為笑而出什麼問題的。但是有哮喘的人,則要儘量避免大笑。
白駒義看到陳芸上氣不接下氣,一時也有些慌了,這若是再笑下去,只怕真會出什麼事。必須得想個辦法,儘快讓她停止笑。
可是,怎麼才能讓她停止發笑呢?一個辦法突然在白駒義腦海閃過。
白駒義也沒有多想,摟住陳芸,雙唇猝不及防地堵住了陳芸的嘴。
陌生的街道晚風吹拂,華燈照出倩影,兩人如此地貼近,雙唇重疊在一起,四目相對。
突然的一吻,讓陳芸從狂笑中清醒過來,她怔怔地看著白駒義,眨呼著美麗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羞赧地低垂下去,一顆蠢動的心陡然間‘砰砰砰’地跳得像小鹿在懷。
白駒義看到陳芸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倏然間也有種莫名的情懷湧上心頭,輕柔、婉轉,令人捨不得分開。不過他比較理性,知道自己這麼做,僅僅是出於道義,而非別的。
可在陳芸眼中,那明明沒有任何情感的眼睛,此刻卻似乎充滿了溫柔和深情。青春的錯覺恰似沙漠中的海市蜃樓,美得讓人不願意去懷疑它的真實性。
兩人短暫地一吻之後,然後心照不宣地分開了。陳芸低垂著頭不敢再去直視他,美麗的臉龐紅到了脖根。
“對不起,我只是看到你……呼吸有點急促,所以想幫你……讓你不笑。”白駒義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有點不好意思。
“嗯,我知道。”說是這麼說,陳芸的內心,卻早已經是一片波濤洶湧,駭浪滔天。初戀的衝擊,在十六七歲的花季,直如洪水猛獸,令人完全無法抵擋。
“走吧,老羅的車在前面等我們呢。”白駒義若無其事地說道。
兩人坐上回去的車,彼此間陷入了短暫的尷尬。白駒義感覺得出,原本是哥們的陳芸,在他剛才那一吻之後,明顯多了一種別的情感。這讓他很有負罪感。
白駒義並不知道陳芸心裡真正想的是什麼。
陳芸痛苦地掙扎著,她多麼希望白駒義能突然握住她的手,告訴她,他愛她。可她又隱約覺得,自己只是一廂情願。
如果白駒義不願意,那麼自己勇敢一點,把手再挪過去一點,握住他的手,又能怎麼樣呢?陳芸如此的糾結,她心裡害怕,害怕萬一白駒義不接受,兩人之間反而會心生尷尬,再也不可能同行。
相比之下,白駒義想法倒是很清晰,此刻出現在他腦海的,是唐巧蓮嫣然一笑的畫面。他親陳芸,沒有別的意思。
一直直到車回到縣城,陳芸才換了一種方式問道:“詩魔,今晚你還去我家嗎?”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白駒義去她家,無論如何,她都要握住他的手。她已經顧不了女孩子的矜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