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鬼頭。”王琴恨鐵不成鋼地在白駒義腦袋上敲了一下,“你呀,和你爸一樣,什麼時候能爭氣點?”
白駒義絲毫不以為意,反而神氣地指了一下襬在客廳裡的‘文秀杯’金獎盃。
王琴無語地搖搖頭:“是,你比你爸稍微爭氣一點,還拿了個獎盃回來。可是,那麼一個獎,你也吃不了一輩子。兒子,你也大了,媽雖然不是你親孃,但也希望你以後日子過好點,別再像我們這樣了,媽就是年輕時不努力,現在後悔。”
“琴姐,我已經在努力了,只是你們不知道。這些天我晚上都在學姐家裡,她幫我補習功課,進步可多了。本來今晚是要去的,你出了這麼大事,外面又下雨……”白駒義佯裝出一副懈怠的表情。
王琴一看就著急了,“兒子,真的有學姐幫你補習?”
“真的,那學姐對我可好了,我們週一、週三補習數學,週二週四補英語,以前很多不懂的,現在都弄明白了。”
王琴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歡喜起來:“那你還杵在家裡幹嘛,現在給你學姐打電話,馬上過去。馬上就要高考了,這學習大事耽誤不得。”
“不行,我走了,你怎麼辦。你這情緒都還沒穩定呢。”白駒義佯裝不肯。
“哎呀,我一個好幾十歲的人,下個崗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你學習好了,後媽做夢都能笑出來。”
“那你……真的不傷心了?”白駒義問道。
“不傷心,兒子,你好好讀書,要是能考上二本,後媽就是砸鍋賣鐵,也一定要給你把學費湊齊的。你現在打電話,媽給你裝點點心,你去學姐家裡吃。”說著王琴就去收拾了。
看著王琴往廚房走去,白駒義有點心酸。不知道自己這‘注意力轉移大法’是否有效,只能在心裡期待,王琴的心思轉移到為他的大學規劃上以後,失業的悲傷會減輕那麼幾分。
白駒義走後,王琴的悲傷化為了惆悵和擔憂。
她開始鎮定下來,思考著以後該怎麼辦。雖說白震現在找到了新工作,但目前還在試用期,萬一試用期結束,考核不過關,這棵頂樑柱也倒了。
王琴工作了這麼多年,別的技能已經全忘了,只會幹會計這一行。而現在,會計資格證被吊銷,無法再從事這個行業,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做點什麼?
凝視著偏房裡,白駒義親媽的照片,王琴像是對著老朋友一樣,沉重、憂慮:“小義他媽,你在天之靈,要保佑我們度過這次難關。都怪我,貪圖那點蠅頭小利,壞了大事。為今之計,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王琴從枕頭下拿出那張壓了很久的兩萬塊的存摺,放到了白駒義床頭的抽屜裡。
白駒義出門不久,黃健的司機便過來接他了。
一見面,便看到黃健眉頭緊蹙,目光一掃往常的友好和善,反而變得銳利充滿敵意起來。
白駒義不禁心中一愣,這是怎麼了?他是心情不好,還是自己的催眠術失靈了?
“黃先生。”白駒義還是客氣地問候道。
“坐。”黃健言語冰冷。兩人相對而坐。
“黃先生今天好像心情不好。”白駒義問道。
“沒錯,不過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心情不好。”黃健斥責地看著他。
白駒義心中捏了把汗,有些招架不住:“黃先生,小義愚鈍,揣測不了先生的心思。如果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請黃先生批評指出。”
“哼!”黃健惱了白駒義一眼,從桌子上拿起一份記錄扔到白駒義面前,怒道:“週五凌晨三點半,我女兒在賓館開了房!凌晨四點一刻,監控錄影記錄你進了我女兒的房間,你還好意思說你不知道!”
白駒義拿起那份記錄單,一下子呆住了。只要是需要黃瑤用到身份證的資訊,這上面都有。很顯然,黃健是調查了黃瑤的行蹤,看這架勢,應該是每週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