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駒義趕到時,王琴正被公司的員工狠狠地用雞蛋、水果、麵包砸著,形容枯槁,狼狽至極。
“讓開,讓開!”白駒義發瘋似的衝進去,用自己結實的身體擋在王琴後面,著急地問道:“琴姐,怎麼回事?”
王琴卻只是掩面,傷心地哭個不停。
“走,先回去再說,沒事,天塌下來,還有兒子頂著。走。”白駒義支起雨衣,護住了王琴,護著她在眾人的毆打下走出了公司,身後的唾罵聲不絕於耳:“打死這種臭不要臉的,當會計當到這種份上,也真是道德敗壞到了極致。”
“是啊,這查出來的只有一萬,誰知道她背後裡還藏了多少!”
“就應該移送法院,判她幾年。這種渣滓,不好好改造,只會帶壞社會風氣。”
白駒義把雨衣套給王琴,扶她坐在後座上,踏著腳踏車頂著滂沱大雨回了家。
回家以後,王琴像是丟了魂似的,抹乾了眼淚,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話也不說,水也不喝。她這副樣子,讓白駒義格外心疼。
“琴姐,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就是發洩出來,像往常那樣,罵幾句也好啊。”白駒義著急了,一邊給王琴擦著溼透了的頭髮,一邊問道:“到底怎麼了?”
王琴又止不住地哭泣起來,傷心之狀,是白駒義前所未見。
“媽,您別光哭啊,您倒是說句話啊。”看著王琴哭得傷心,白駒義眼淚也提溜提溜打轉了。
王琴悲痛之餘,聽到白駒義居然叫了她一聲媽,心中又痛又喜,一時間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是井噴一樣湧了出來:“兒子,媽犯事了。”
聯想到公司員工的憤怒以及言語,白駒義大概猜到了:“媽,你不會……做假賬,被查了吧?”
淚花連成線從臉上滾落下來,王琴痛苦地點了點頭。低述道:“我做了十七筆假賬,往家裡拿了九千八百塊錢,全被查出來了。”
聽到王琴親口說出來,白駒義心痛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王琴為什麼這麼做,王琴是個死要面子的人,如果不是家裡實在是窮得揭不開鍋,她又怎麼會被逼得做這種事情?
說起來,都怪他們父子倆沒用。
白駒義安慰了王琴兩聲,說道:“沒事,你先休息一會,我打個電話問問。”
白駒義撥通了珂箏姐的電話。
“喂,珂箏姐,你認不認識懂法律的人?”
“我就選修過律法,有什麼事嗎?”珂箏問道。
“哦,我想問一下,就會計做假賬撈錢,數額在一萬以下,情節嚴重嗎?”白駒義有些擔心。
“一萬以下的話只算是違法,尚不構成犯罪,會處以經濟處罰,不會判刑。”珂箏好奇地問道:“小馬駒,你這是幫誰問?”
“我在寫一篇小說,裡面設計了這麼一個情節。謝謝啊,有空聯絡。”白駒義掛了電話,總算鬆了口氣,對王琴說道:“琴姐,你放心吧,沒什麼大問題,只不過你的工作可能保不住了。”
聽到白駒義的安慰,王琴這才略微寬心,只不過一想起自己像是過街老鼠般,被公司裡的同事人人喊打,王琴就覺得臉都丟盡了。
很快就有民警上門來,把事情登記在案。最後公司也沒打算告到法院去,只是聽從警察私下調解,解除王琴會計一職,吊銷會計資格證,以後再也不得從事金融類工作,並賠償公司五萬元損失。
某高階會所,王琴的公司老總畢恭畢敬地跟在一個十六七歲的學生身後:“少爺,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王琴身敗名裂,被公司開除,而且還要揹負五萬塊的罰款。”
“好,老範,這件事做得不錯,你回吧。我會告訴我媽,讓她好好獎賞你的。”此學生正是劉哲,當聽到白駒義的後媽王琴被整垮之後,他的嘴角彎出了一個邪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