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什麼原因讓你去學習貴族們的禮節呢?”圖斯勒大公說著,示意陳塘和伯爵一起入座。
宮廷管家各自為他們引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作為大公的座上客,陳塘被安排坐在了大公左手邊的第四個位置,而伯爵則正好坐在陳塘的對面。
皇室規矩繁多,陳塘在卡納湖城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不過和奧登堡公國比起來,卡納湖城的貴族禮儀簡直成了鄉村笑話。
但幸好這一次大公邀請的目的並不是要檢視陳塘多麼有禮節,何況一個奴隸還能要求他什麼呢?
“正和您一樣,卡納湖城的國王希望我能留下來,擔任他的宮廷衛隊長,但是我拒絕了。”陳塘淡淡的回答道。
“喔?”圖斯勒大公顯然有點吃驚:“那可是一個不小的職位,卡納湖城國王一定很欣賞你,可你為什麼要拒絕他?”
“因為我認為有人比我更出色,卡納湖城邦的騎士隊長安戈洛是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他對國王也是忠心耿耿,我覺得他更適合擔任那個職位,所以我離開了。”
“你是說安戈洛?瓦爾吧,他的確是個很忠誠的騎士,幾個月前他娶了國王的公主,也許等老國王退位的時候,他就是卡納湖城邦的新國王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塘注意到圖斯勒大公的臉上帶著一種很難察覺的諷刺。
‘原來安戈洛和公主已經結婚了。’陳塘在戰爭之手競技場裡待了將近大半年,絲毫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一些什麼事,當然也不知道安戈洛已經和公主完成了婚姻。
現在從圖斯勒大公這裡聽到了這個訊息,他還是很替安戈洛感到高興的。
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宮廷宴會的菜上得特別慢,因此想要保持貴族的風度和禮儀,就必須儘量慢吞吞的吃下桌子上的食物。
幸好陳塘對吃不是一個特別挑剔的人,因此他只是用刀叉切下一小塊牛肉,隨便咬了幾口就算是吃過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動過刀叉。
此時圖斯勒大公舉起手中的酒杯,向陳塘輕輕點了一下頭:“陳塘閣下,這是來自萊茵王國波爾多行省,‘皇家紅玫瑰’酒莊的紅酒,擁有三十年的儲存歷史,是特地為我的貴賓準備的,你可以喝一口嚐嚐。”他沒有詢問陳塘為什麼會成為奴隸的事情,也沒有再詳細追問卡納湖城邦的經歷。
陳塘品嚐了一口紅酒,‘皇家紅玫瑰’酒莊的酒果然不同凡響,一股帶著一種甜味的液體順著味蕾一直延伸到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陳塘居然覺得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紅酒!
“果然是皇家貢品,比我喝過的黑麥啤酒和朗姆酒都要更加醇正。”
“哈哈,你說話還真有意思,”此刻坐在對面的巴布利烏斯伯爵笑起來說:“你怎麼能拿那種劣質酒來和皇家貢品相比較呢!”
“皇家貢品有皇家貢品的好處,黑麥啤酒則有黑麥啤酒的優點,你不能因為出身不同而瞧不起那些烈酒,如果是在冰天雪地裡,我寧願喝上一口熱辣的朗姆酒來暖身子,也不願意帶著一箱的皇家貢品紅酒來浪費體力。”
伯爵也不生氣,只是有點不理解的搖了搖頭。
但圖斯勒大公卻很贊同陳塘的話,他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說:“有道理,評價一樣東西值不值錢主要不是看它的出身,而是看他有沒有使用的價值,黃金和肉包子一起丟在獵犬面前,獵犬一定會選擇肉包子,這不是因為黃金不值錢,而是對獵犬來說黃金根本沒有任何價值。”
“您的理解倒是很新穎,不過跟我所想的基本相同。”陳塘笑著說道。
這時候第二道菜上來了,宮廷管家掀開銀質蓋子,把菜餚分成了三份,分別盛在了陳塘、伯爵和大公的餐盤裡。
按理說面對圖斯勒大公這樣的人,應該顯得很拘謹緊張才對,但陳塘居然十分的放鬆愜意,同時他也不怎麼在乎那些繁瑣的貴族禮節,因此這雖然是一次私人宴會,但陳塘仍然給奧登堡大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酒過半巡,圖斯勒大公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眼中露出了一抹精湛的目光。
“陳塘閣下,”他的聲音忽然加重:“有個問題一直在困擾著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解答。”
陳塘心想:該來的還是要來,不知道他到底要問什麼。“尊敬的大公,我儘量解答您的疑惑。”
“我想知道,你對組建一支新的騎士團有什麼獨特的想法?”大公的眼睛裡閃爍著琢磨不透的目光,陳塘注意到他一隻手還握著酒杯,杯子裡的酒還是滿的。
“對不起,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很難回答您的這個問題。”
“你不需要謙虛,只要把你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就行,這是一次以我的名義邀請你的私人宴會,所以你不必擔心會有外人聽到。”空曠的大廳裡,不斷迴響著大公的聲音。
陳塘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問題,而是圖斯勒大公對他的一場考驗,顯然他的問題就是考題。
如果陳塘的回答讓他不夠滿意,也許下一刻大公就會把杯子摔碎,然後躲在大廳角落裡計程車兵和刀斧手就會立刻跳出來,把他斬成肉醬!就像鴻門宴、單刀赴會所描述的那樣兇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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