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的那把鋼劍帶著劍鞘,腰帶上的那把則只用一個圓環扣了起來,和當初攜帶布麗奇特的斷劍一樣,劍刃是裸露著的,這樣陳塘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把武器拔出來戰鬥。
做完這一切之後,維裡克拿來了一雙鹿皮手套和一雙包鋼的長筒靴。
“大人,您真不需要重甲嗎?”
“我甚至不喜歡戴手套,”他穿上靴子之後,突發奇想,抬起頭問道:“維裡克,你以前為多少人服務過?”
“呃…大人,我可以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嗎?”
“不可以。”
維裡克猶豫了一下,只好回答:“如果前碎脊小隊算是一個的話,在您之前,我一共服務過五位角鬥士,您是脾氣最好的一位。”
五個角鬥士,他們應該已經都死了吧?陳塘苦笑了一下,這些人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他離開武器陳列室,來到了隔壁的訓練場。
訓練場分為東西兩個部分,東邊的操場上已經有一些裸露著上半身的角鬥士在進行劈砍和突刺訓練,而西邊的訓練場則空著。
陳塘走到一排訓練用的假人前觀察了一會,這些假人是由木頭拼湊起來的,但外面套了一層厚達十幾毫米的重型鎧甲,普通刀劍很難對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陳塘忽然想試一試自己的力量,於是抽出背上的鋼劍,對著訓練假人深深吸了口氣。
“呀!”他猛地一劍劈下,鎧甲上頓時爆起一串火星,劍鋒擦著重甲劃過一道幾毫米厚的痕跡,但仍未能夠把鎧甲砍破。
“好厚的鎧甲啊。”他笑了笑,感覺自己還沒有使出全力,如果剛才使用獸擊,勢必能輕易的劃開重甲。
他甩了下劍鋒,反手把劍插入了劍鞘裡。
“別東張西望的,敵人的雙腳不是被固定起來的釘子,再強的力量要是打不到人那就和廢物沒有什麼區別!”陳塘正感覺自己的力量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這時忽然一個嚴肅的聲音從旁響起。
他頓時被惹火了,這不是明擺著在嘲諷他嗎?
他轉過頭,看到東邊訓練場上的一眾角鬥士正瞪著好奇的眼睛往這邊張望,而剛才嘲笑他的人正是他們的教官。
起初陳塘以為這群人也都是戰爭之手角鬥場的奴隸角鬥士,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猜錯了,那些正在訓練的新手並沒有烙印奴隸印記,他們之中唯一被燒紅的鐵片印下奴隸印記的正是那個嘲笑他的教官。
“你剛才是在評價我嗎?朋友。”陳塘心中很不服氣,挑釁般的發出了一個冷笑聲。
“如果我冒犯了您,請接受我的歉意,”出乎意料的是這角鬥士教官並沒有料想中的兇惡,他居然非常低聲下氣的說:“我只是想讓這幾個新兵集中注意力,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他這種態度反倒讓陳塘感覺很不好意思,彷彿故意找茬的人是他自己似的。
“呃…我也不是要故意找茬,希望你下次注意措詞就行了。”
“抱歉冒犯了你,我會注意的。”教官衝著陳塘點了點頭,轉過頭對著新兵繼續訓練:“你們要盯著我的眼睛,我的劍會欺騙你們但我的眼睛卻不會,現在,每人對空揮擊五百下!”
陳塘又看了一會,發現這教官很有兩下子,於是忍不住問道:“維裡克,他是什麼人?”
“大人,那位是森普瑞斯大人,大老闆專門讓他來負責訓練角鬥場的私人衛兵。”
“他也是個角鬥士?”
“是的大人,森普瑞斯大人幾乎從不參加任何種類的角鬥賽事,他在競技場裡有特權。”
此時森普瑞斯正在和他訓練的一個新兵相互做著攻防動作,由新兵來攻擊、他來防守,新兵的攻擊頻率很高,速度也很快,而森普瑞斯的防守又緩又單調,幾乎每一次都是千篇一律的揮擊格擋,但儘管他的動作很單一,攻擊他的新兵竟完全沒辦法攻破他的防禦。
陳塘已經從最初的不屑一顧漸漸變成了極度吃驚,不管新兵從任何角度向他發起的攻擊,他都能輕而易舉的格擋掉,甚至他連半個腳步都沒有挪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