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開餐廳說了幾年,什麼時候能開?”莊渚玉用玩笑的口吻和他說話。
“快了快了,這不是社畜嗎,社畜哪有自主權,攢點錢就開。”端起碗,胡樾“誒”了聲,“我昨天剛聽小李說,就李謄,咱們班以前有個叫周楷的,參加聚眾銀趴被抓進去了,只能說活該,當時還因為有位女生喜歡你,特意針對你來著。”
“噢。”莊渚玉點點頭,對他人的八卦興致缺缺,“然後呢?”
“反正他劣跡斑斑,我也忘了。哦還有,咱們班......”胡樾滔滔不絕,簡直是八卦一體機,什麼都能掏出來講兩句。
“確實過去了好多年,基本上都記不得什麼人了。”對這些情感都很淡的莊渚玉想不起來什麼,拿出畢業冊,他都想不起來幾個人。
胡樾一直在說,莊渚玉回應著,轉頭看了眼埋頭苦吃的梁聞淵,在無人注意的桌子下,腳掀了一下他的褲腳,故意似的蹭了兩下腳踝的位置。
有心事的梁聞淵一臉驚奇地回望著,卻見莊渚玉正微笑著和胡樾聊天,完全不像暗地裡在撩撥別人的模樣。
“怎麼了?”胡樾察覺到梁聞淵的神色,暫停了講八卦,“這個人你也認識嗎?誒,你嘴怎麼破了,最近是容易上火,喝點菊花茶很有用,下回我給你們帶幾盒。”
過了半晌,梁聞淵擠出來幾個字,“那謝謝你了。”
罪魁禍首莊渚玉側過頭,低低地笑了兩聲,又轉了過去,看著梁聞淵說道:“上火也是該注意一下的。”
一瞬間拉回了昨晚,梁聞淵壓得太狠,雙手都被抓住,莊渚玉踢不走他,撕扯著他的下唇,用力地磨了幾下,呼吸錯亂間,咬得有些重,直接咬出血了。
看著莊渚玉故作純真的臉孔,梁聞淵臉頰變燙,低下了頭,表情卻依舊高冷嚴肅。
“說回剛才聊的,當時感覺高中實在枯燥,怎麼就沒發現其實很有樂趣呢......”
桌上侃侃而談,桌下暗流湧動,梁聞淵一句話也說不出,他的腳踝被蹭了個徹底,一開始也許是帶著安撫的性質,發展到後面完全變了質,空氣中都夾雜著曖昧的味道。
“狗公司突然通知要加班,真幹不下去了。”鈴聲一響,胡樾氣得跺了一腳,卻不敢跺得太大聲,見吃得差不多了,收拾起了碗筷,“我來我來,蹭飯的肯定要包攬刷碗。”
作為打工人該有的效率素養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他收拾得特別快,嘿嘿笑了兩聲,拉開大門,“下次再聊,我先走了,別送我了。哦對了,下回來的時候我多帶點降火的茶過來。”
“好,拜拜。”
門剛關上,莊渚玉嘴角的弧度還沒消下去,人還站在門口,梁聞淵從身旁直接把他抱住了,說著:“你怎麼這樣。”
“我哪樣了?”
“明知故問。”大概是被撩得狠了,梁聞淵緊抱著他不撒手,把他抵在門口的角落裡。
“我是看你不開心,說說,為什麼不開心?”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答案,只有綿長的呼吸聲,莊渚玉又問,“難道你是吃醋了?”
兩個字點醒了梁聞淵。他確實是在吃醋,可他和莊渚玉不清不楚的,又有什麼吃醋的資格,要是說了,指不定會招莊渚玉討厭。
“沒有。”
“沒有就好。”摸了摸梁聞淵的頭發,莊渚玉眼睛裡閃著點碎光。
這話在梁聞淵聽來就完全變了味,他認為莊渚玉也認為自己不該吃醋,心情有些低落,特別是莊渚玉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讓開的時候。
沒來由的沖動讓梁聞淵桎梏住了莊渚玉,沒讓他走,捏著他的下巴親了上去。
“嫌昨天沒被咬夠啊,頂著這麼大一塊顯眼的血痂還不夠,想讓我再咬你一次?”太粘人了,一親起來就是很長時間,莊渚玉推開他,“喝你的菊花茶去。”
被晾在原地的梁聞淵看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久。
情報販子那邊也沒有什麼的訊息,平靜得過分,肖汛這個人跟憑空消失了一般。莊渚玉感覺已經好久沒有在畫室裡待過了,他找了餘暉代課,久違的清閑時日過了太久,也沒什麼意思。
他窩在沙發上,沒什麼興致地看著手機,和進入工作狀態的梁聞淵互不打擾,但看著梁聞淵的身影,總覺得他在心裡憋著什麼事情。
跟明鏡兒似的,莊渚玉從來沒有這麼能看透某個人的心情。
大腿根刺痛了一下,莊渚玉轉了個身,朝著沙發的位置躺著,手機刷著刷著不知不覺便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屋裡陷入一片黑暗,連窗簾都被拉上了,開啟手機看了眼,竟然都晚上八點多了。
屋裡不像有人的樣子,莊渚玉開了燈,不知道梁聞淵上哪去了,大概可能真的處理工作去了。
開啟投影,莊渚玉有些厭煩沒什麼事做的日子,大門響動,梁聞淵推門而入,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莊渚玉,開了口,“醒了?”
“嗯,你出去幹嘛了?”
“買點吃的回來。”將提著的袋子放在了桌上,梁聞淵的身上似乎帶著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