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的病很奇怪,而且這個病是針對於你的......”莊渚玉上半身向後,他需要藉著物體靠著,面板已經在發癢發痛了,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模糊,現在他看梁聞淵,都像是蒙著一層柔光濾鏡。
“你當然可以不相信,也可以當我是在撒謊。”
“不會。”梁聞淵搖搖頭,“我相信你,你繼續說。”
莊渚玉似笑非笑,“記得我們簽下合租協議之後我出的那場車禍嗎,我的大腦將你認錯成了是我的男朋友,這不僅僅是影響到了認知,連同身體機能被産生了一系列的反應。比如說,病發時我會特別想要摸你,而且,我能聞到你身上獨有的味道,只能聞到你的。”
“也只有和你之間的觸控才能緩解我的症狀。”
哪怕這些病情解釋梁聞淵早已聽了數次,莊渚玉親口說出時,梁聞淵的心髒還是不受控制地開始劇烈跳動。這種病狀的唯一性與特殊性讓梁聞淵異常激動,很是亢奮。
莊渚玉閉了閉眼睛,他的上眼皮也在跳動著,這種折磨的病可能馬上又要病發了。梁聞淵沒有回答,莊渚玉靜靜地等待著,按照常理來說,梁聞淵不回答也正常。
畢竟一開始,莊渚玉得知的時候,他也不相信。
“所以說,我們只要能夠相互觸控,你的病就可以痊癒嗎?”梁聞淵假模假樣地問道。
“理論上來說是的,”莊渚玉回想複診時醫生說的話,“但具體實踐起來,醫生說因人而異。”
“那你需要我......做些什麼?”全程梁聞淵都顯得很平靜。
莊渚玉好奇於他的平靜。但仔細一想,梁聞淵這種人,可能無論發生什麼,情緒都不會太波動,何況只是這種小小的病症。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莊渚玉搖搖頭,“我想對我做出的那些舉動道歉,也謝謝你願意包容我,不過你沒有什麼義務幫我,所以......”
“不。”梁聞淵有些激動,“我可以幫你。”
“我懷疑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當好人。”莊渚玉第一反應是震驚,隨後想笑,又有些想咳嗽,手微微收緊放在鼻尖下咳了兩聲,“我的病症是長期性的,有時候吃藥解決不了問題,而且我也不清楚後續的觸控會不會更......深入?”
“這對你來說,會很困擾。畢竟不是像之前那樣,餵我吃藥就好了,是要上手摸,你懂嗎?”莊渚玉認真地看著他,“我不想讓你為難,我覺得你算是我的朋友,我不想這樣。”
莊渚玉在退,梁聞淵情不自禁地想要向前,語氣有些急促,“如果我不幫你,那你要怎麼辦?”
“沒關系啊。”身體發軟,莊渚玉的呼吸有些困難,他頭昏腦漲,莫大的空虛感襲來,越是注視著梁聞淵,他就越控制不住自身的欲求。
他好想摸梁聞淵。
“熬幾次應該就好了,醫生說這個病不算嚴重,危及不到什麼。”
“不是的。”梁聞淵靠近了一些,他微微皺著眉,不想聽見莊渚玉這麼不重視身體,“不是......”
“不是什麼?”莊渚玉疑惑地看著他。
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梁聞淵放在身後的手攥了幾下,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讓莊渚玉獨自一人承受病情的折磨。
哪怕莊渚玉要討厭自己,或者是幫他治完病之後再也不見面,他都能接受了。
“雖然聽起來不算嚴重,但你病發時,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如果我可以幫到你,我願意幫你。”
“可是為什麼?”
莊渚玉不明白為什麼梁聞淵會答應。
他明明有九十九種理由拒絕,但他卻答應了。
整個人像在水中沉浮,手指用力抓住沙發,莊渚玉面容上卻不顯什麼,眼睛半睜半閉,想認真聽梁聞淵回答。
“你流血了。”梁聞淵的聲音很焦急,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立即伸出手指擦掉了莊渚玉鼻間流下的血,神情擔憂,“是嚴重了嗎?”
“噢沒事......”被拭去了血跡,莊渚玉後知後覺,抽出張紙巾遞給他,“不幹淨的,不用你幫我擦。”
梁聞淵對自己實在好得過分。這不正常。莊渚玉的疑惑值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