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相處得越久,越難以割捨。他對莊渚玉的喜歡與執念越來越具象化,越來越深。
他不能想象沒有莊渚玉的生活會是什麼樣。
“所以之前那幾次,包括今晚,我的確是摸你了嗎?”莊渚玉問道,他也不確定自己的回憶是對的還是錯的。
梁聞淵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他不清楚莊渚玉能回憶到的內容有多少,莊渚玉當時說的“也不算”是什麼意思。是一點點,是大半部分,還是全部?
如果他全部想起來了,那今晚自己說的那些話......又要怎麼解釋?
那該是一個正常室友能說出來的話嗎?
“我是......怎麼摸你的?”莊渚玉問道。
“你能回憶起的部分有多少?”梁聞淵問道。
再一次同時脫口而出,莊渚玉率先回答了問題,“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目前想不起來太多,只是記起了很少的片段畫面。”
梁聞淵點頭,面不改色地說道:“你沒做什麼,就是摸了幾下......我也沒太在意。”
不太在意?
一般人莫名其妙被摸到身體不是會感到冒犯嗎?梁聞淵這個回答,讓莊渚玉開始重新思考起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也許他觸控的範圍很小,時間很短,讓梁聞淵以為他是誤碰?
這可能嗎......?
“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梁聞淵輕咳了一聲,實際上他的心率在不正常地跳動。
他又撒了個彌天大謊。就是摸了幾下?回想起前幾個晚上以及今晚的言行舉止,飆升的荷爾蒙和早已不知道越了多少道界限的親密接觸,被他說成了只是摸了幾下。
莊渚玉內心一團亂麻,他的大腦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更令人痛苦的是,面前的梁聞淵對他來說是天大的誘惑。他穿著的睡衣最上面的紐扣沒扣,顯得他略為隨意放鬆,完全不像平日裡的那樣嚴肅。
不經意露出的肌膚讓莊渚玉特別想上手去摸。梁聞淵的身材很好,肌肉手感特別好,這對病患莊渚玉來說,簡直無法抗拒。
等他反應過來視線放在梁聞淵胸口時間過久時,梁聞淵也在看著他,隨即順著視線望下去。
莊渚玉讓自己恢複清醒,不要總想觸控的事情,殊不知他的唇色正在發白,這代表著他的病又要即將複發。
“我是.......怎麼樣摸了你?”越探討這個問題,就越容易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變得畸形。但莊渚玉只是想知道自己在不清醒狀態下,到底做了些什麼。
梁聞淵不回答。他緘默了很久,避開視線,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莊渚玉也沒多想,梁聞淵這樣正派嚴肅甚至看起來性冷淡的一個人,抵觸親密接觸這種事情也算正常,讓他回憶並講述這些確實是為難了他。
“算了。”莊渚玉眼角帶笑,他靠在沙發上,左腿搭在右腿上,“當我沒問過。”
梁聞淵站在他旁邊,像是如釋重負,莊渚玉撩起眼皮捕捉到了他的神態變化,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所以病情的緩解歸根到底還是因為觸控到了梁聞淵。和那些藥物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失去意識的那幾個晚上,根本不是原本想象的那樣,一切都很正常。
這樣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怪不得旅遊住在酒店的晚上,溫臨說梁聞淵的床上躺著個人。怪不得他醒來之後,仿若重獲新生一般,任何病痛後遺症都沒有。
但他莫名其妙躺在了梁聞淵床上,他都不會介意的嗎?這個人的脾氣是不是有點太好了?
“之前不是說,有機會的話,我就告訴你我得的是什麼病嗎?”莊渚玉挑起話題,雙手交叉,上半身微微靠前,偏過頭,“你想知道嗎?”
“想。”梁聞淵回答的速度很快。
即便他早就知道了莊渚玉得的究竟是什麼病,也被他騎在身上好多次,親密接觸一遍又一遍,上半身哪裡都被摸了個遍。但莊渚玉此時願意主動和他說這些,梁聞淵心情被調動了起來。
“好。”莊渚玉垂下眼睛,睫毛撲閃了兩下,投下一層淺淺的陰影,隨後他抬眼望向梁聞淵,琥珀色的眼睛在暖光燈下顯得有幾分溫情,很攝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