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晴天轉陰,景區裡的遊客見天況不太好,彙成人流往出口離開,莊渚玉讓學生們收拾好東西,準備乘車回畫室。
沒有安排其餘的課程,打完招呼後各回各家,秦尼嘉特意磨蹭到最後一個留在畫室裡,將自己畫的畫送給了莊渚玉,感激地說道:“莊老師,謝謝你。畫得很一般,但是老師你必須收著。”
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起,畫紙上是正穿著卡其色布藝圍裙的莊渚玉,金黃的柔和陽光灑在他的頭發和衣服上,拿著刮刀認真畫畫。
“畫得很好看,是我收到最棒的禮物。”
“真的嗎!”秦尼嘉掩飾不住欣喜,興奮著,“莊老師喜歡就好,那我回家去了!”
莊渚玉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內心産生很難描述的滋味,正巧秦尼嘉轉身回頭沖著他笑著揮手,莊渚玉回應了她,提醒她路上注意安全。
將畫室關了門,莊渚玉去了醫院,拿藥之前找到醫生診室複診,戴著口罩坐下來,臉有些悶,頭有些發昏,打算等出了醫院就把口罩摘掉。
描述了這些時日的情況,醫生也為他鬆了口氣,說道:“幾乎沒再出現病重症狀,說明藥物是有效的,不能說是痊癒了,也無法預估什麼時候徹底恢複,你繼續吃一段時間的藥鞏固。”
“按照經驗,應該很快就能恢複正常了,放寬心,回去記得吃藥。”醫生將開好的單子遞給他,換了其中的兩種藥物。
“好。”
拎著藥,莊渚玉回了公寓,落地窗外清楚地看見湖面上的橙色落日,他脫掉外面的薄薄一件米白色羽絨服,即便摘掉口罩,腦袋依舊昏昏漲漲,沒有多想,他坐在環形沙發上看落日。
莫名嗜睡,身上蓋了件毛毯,來電鈴響起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睡著了,外面夜色降臨,客廳裡環境昏暗,醒來的時候恍如隔世。
“渚玉,猜猜我是誰?”電話那頭的人壓低聲音。
莊渚玉當然聽出了這是誰,把手機開了擴音,懶散說了句,“不想猜。”
“過分啊,我出差來這邊,剛忙完工作就打電話找你了,請蒼天,鑒忠奸!”
起了身,莊渚玉拿起手機,只穿著地板襪,踩在地毯上給自己倒了杯水,“我穿好衣服就出門。”
“我就知道,你最懂我,等你啊。”羅徽說道。
酒吧比較隱秘,從外面看是個書店,推開牆壁,環境幽幽,只有暖黃的燈光,現在人還不是很多,過道較為狹窄,走起路上容易撞到旁邊的設施。
坐在座位上,莊渚玉和溫臨面面相覷,溫臨興沖沖道:“鐺鐺鐺,沒想到還有我吧,我和羅徽是初中同學,到現在還在聯系。”
羅徽是莊渚玉大學時期的室友,兩人關系不錯。因為兩人同樣的性取向,羅徽會主動找莊渚玉聊天,把他當成很好的朋友。
“我和溫臨聊天的時候,發現你們倆竟然認識,巧得很。”
“世界真小。”莊渚玉笑了一下,給自己點了杯常溫果汁。
頭像要炸開一樣瞬間疼痛,莊渚玉沒忍住,皺著眉,捏著玻璃杯的手指緊了幾分,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微微突出。
“渚玉哥,你怎麼了?”細心的溫臨第一時間發現,問道。
“是不是果汁有問題?你生病了?”羅徽猜測著。
“渚玉哥身體一直不太好,和上次在畫室時候的症狀好像,這麼長時間了都沒好嗎?”
“我帶了藥,吃了就好了。”難受勁兒緩過去了,莊渚玉從口袋裡拿出幾板藥,一同吃了下去。
溫臨給他順著背,“這些藥物能一起吃嗎?”
“可以。”
主要是莊渚玉怕分時間吃會抑制不了病情,如果是在家裡發病還好,在外面就很糟糕了,他已經太久沒有再犯過了,卻對當時失控的自己印象深刻。
吃過藥後半小時,骨骼隱隱作痛,莊渚玉有種不妙的猜想,他拿出一顆薄荷糖放在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