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喜歡的人,我不會再打擾你,我會......不,我做不到,我太卑劣了。”
他不斷重複“我錯了”,但摩挲的頻率卻越來越大,莊渚玉的細瘦的手腕被他攥在手裡,他保持著理智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氣。
“以前你給我看過手紋,你應該記不得了,你說我們的手紋可以連在一起,說明很有緣,也許能當很久的......朋友。”
眼神出現一種邪性,梁聞淵的頸側脈搏在突突跳動,面容陰鷙,眉毛壓得很低,平直的睫毛垂下。
“但我不想當你的朋友。”
渴望、逃避、慾念、矛盾、茫然,他的表情複雜,連自己都不懂自己。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
梁聞淵的確不清醒,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其實他已經停藥了很長一段時間,但自從莊渚玉再次出現在他的世界裡,他的病情又顯露了出來。
出來緊急,梁聞淵沒帶任何藥,他松開莊渚玉的手,被摸到的半邊臉燙燙的,忽然胃裡翻起劇烈的攪動,他連忙走向浴室,承受著幹嘔的折磨。
他覺得自己很惡心。他的基因惡劣,人也惡劣。
莊渚玉一覺睡的很沉,醒來的時候眼睛被陽光刺痛,手臂和後背上的紅點全都消失痊癒了,僅僅一夜就恢複了,而且是在只用了一次外用過敏藥的情況下。
但莊渚玉不會細思,病好了就行。
室內安安靜靜,他張望了一番,沒有發現第二個人的存在,梁聞淵大概是已經離開了,也沒有留下提示的紙條。
昨晚不是專程來接自己的麼,怎麼這會兒自己走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洗漱完,手上滴著水,莊渚玉看見手機來電,擦幹淨手後,他接聽了,是個陌生號碼,在半小時之前就打過一次,但那會兒莊渚玉還在熟睡,沒聽到。
“莊先生您好,我是梁總的助理許識,您上次應該見過我。梁總讓我接您回去,請問您大概什麼時候出發?”
走到沙發的位置,莊渚玉從行李箱中拿出今天要穿的衣服,“十分鐘,我盡快。”
“好的,我在樓下等您。”
梁聞淵也許是有什麼急事趕著回去了,莊渚玉收拾好行李箱。扣好外套的腰帶,他穿著一身長款黑色外套,收腰的款式襯得他腰很細,隱藏在褲子中的腿又細又長。
坐在車上,莊渚玉扯上安全帶,隨口問道:“梁聞淵早上就走了?”
“應該是吧,梁總只說讓我過來接您,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許識笑笑,拿出清淡的早餐,“您看看合不合適,不合口味的話我再去買。”
“不用了,辛苦。”莊渚玉只拿了一碗粥,“許助理應該也沒吃早飯吧,吃完再走。”
“謝謝。”許識又笑了笑。
看起來兩人也不像鬧矛盾的樣子,大早上許識接到電話的時間,梁聞淵的語氣聽上去似乎很疲憊,許識還以為上司和莊渚玉吵架了。
但他一個打工人,哪敢多八卦,只能和兢兢業業吃自己的早飯。
許識把他送回了公寓,一切照舊,他走的時候什麼樣,回來還是什麼樣,似乎沒有人來過,把行李箱放自己屋裡,他帶著從h市帶回來的小禮物回了畫室。
“莊老師!你怎麼樣啦,聽小臨說你出了意外住院了。”餘暉是溫臨幫忙請來的代課老師,他問道。
“早都出院了,我沒事兒。”莊渚玉摘掉帽子,被風吹太久會頭疼。
“要是沒休息好可以再回家待幾天,反正我這幾天也挺閑的,還能再幫你代一段時間。”餘暉客氣道。
“太麻煩餘老師了,我恢複得差不多了,再不來畫室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幹什麼的了。”莊渚玉把禮物送給他還有畫室的學生。
“謝謝莊老師,莊老師你不在的這幾天我們可想你了,作業也都好好做完了。”鄧葉剛上大一,大學就在附近,來回很方便,學畫畫是業餘興趣。
其他學生的情況和她也差不多,畢竟大學生時間多,追求的東西也多。
“莊老師你今天穿得怎麼這麼好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走秀!能不能符合一點剛痊癒病人的人設啊。”另一個女生附和道。
莊渚玉被他們的古靈精怪逗笑,“快點畫,再不畫就要下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