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分明的下頜線,肌肉線條隨著動作緊繃又放鬆,水珠順著下巴流到喉結,再滾到白色襯衫下,彙聚在腹肌處。
莊渚玉覺得失憶前的自己眼光還挺好的。
他突然感覺,自己貌似很喜歡這種把周正冷淡的人搞得狼狽又色氣。
梁聞淵似乎讓他基因深處的什麼惡劣成分覺醒了。
“衣服快穿上,小心著涼。”梁聞淵最多說這種關心人的話。
“知道了。”莊渚玉又用那種拖長音調的話回複,還帶點黏糊勁兒。
拿浴巾時,梁聞淵不小心撞到了燈的開關,他的慌亂在這一瞬間顯現得淋漓盡致。浴室瞬間變暗,只留下一盞暗黃的光,氣氛旖旎。
莊渚玉幹脆伸手把燈全關了,泡得時間過長,他怕自己起來的時候腳步虛浮,會暈在地上,幹脆拉住梁聞淵的手臂,藉著力氣坐起身。
“你拉我一下。”莊渚玉站起身。
黑暗的浴室中,莊渚玉的身影影影綽綽,視覺被剝奪,聽覺變得敏感,劇烈的水聲響起,浴缸中的水和泡沫翻騰。
梁聞淵是背過身,手臂相貼的觸感灼燒著他。
“睡衣幫我拿一下。”莊渚玉戳了下他的後背。
“在這。”梁聞淵遞給他,聲音低啞。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莊渚玉穿衣服的速度很慢,特別是那條受傷的腿。
他幹脆坐在板凳上,拆掉包紮的工具,緩緩把腿伸進睡褲裡。
“發圈也給我。”
梁聞淵把綁在手腕上的發圈取下來,遞到他手心裡。
莊渚玉擦幹身體穿衣服的一系列動作也挺狼狽,數不清把水甩到梁聞淵身上多少次了,他瘸著一隻腿去把燈開了。
梁聞淵的鏡片上都被他甩上了水滴,正蜿蜒滑落。
透過無框眼鏡看他,不像動物園裡溫順的大型動物,反倒像一隻蟄伏許久的野獸。
往下看去,褲子那塊兒不知道為什麼也濕了一塊,也許是幫自己洗頭時候滴到的?總之是比周邊的顏色深了很多。
應該挺難受的吧。
但是,為什麼這麼大一包?
只是看著,就足夠令人震驚了。
梁聞淵順著他的視線望下去,感官淹沒在沸騰的羞恥中,他立刻轉過身,把衣簍中莊渚玉換下來的衣服拿走,裝作平靜說道:“我幫你把衣服拿去洗了。”
“謝謝。”莊渚玉望著他的背影,“但是,哎,你別把我短褲也一起拿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