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艹了,你他媽又是誰啊?我家的事情你在這兒瞎摻和什麼?!”
宋天陽火也上來了:“我看你和那個宋述也是一類人,大老遠跟著跑過來,誰知道安的什麼心?”
“行了你!瞎說什麼!”張馳一巴掌拍到宋天陽身上,擰著眉把他推開,“這還是醫院,你吵什麼?!多大的人了,你像不像話,跟人家一個大學生計較什麼。”
他又轉回來安慰陳頌:“小陳,你別擔心,宋述那孩子我知道的,他肯定不是這樣的人,我們一起想想辦法,肯定能把人找回來。”
陳頌耳膜嗡嗡作響,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沒人比他更瞭解宋述。
紙上寫的內容絕對是扯淡。
宋述不可能會因為這種狗屁理由一走了之。
可上面又真真切切是宋述的字跡,像把鈍刀,一下下淩遲著他的心髒。
……會是因為什麼?
陳頌渾渾噩噩地站在那裡,感覺下一秒自己就可能會因為撐不住跪倒在地上。
他在腦海裡不受控地回顧以往的點點滴滴。
柔軟的吻,溫暖的懷抱,切實的心疼。
眼神不會說謊,在每個對視裡,他能感受到,也絕對確定,宋述是喜歡他的。
會是什麼理由讓他這麼決絕的離開,連一句具體的告別都沒留下?
……
宋述。
宋述宋述宋述。
……松樹。
松樹?!
陳頌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裡突然蹦出了這個諧音。
鋪天蓋地的回憶襲來,他彷彿被打通了什麼關竅。
“……我是松樹。”
認真的語氣,帶著哭腔的聲音。
“……你不是。”
滾燙的眼淚,咬在肩頭的齒痕。
陳頌如遭雷擊,眼前一黑,所有事物在他眼前統統消失,他只能聽見回憶裡宋述的那句話。
他眼前不斷閃回那些曾經被忽略的細節。
莫名其妙的詩句,身上始終不散的雪松味。
終於,一個荒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出現。
“小陳,你這個手今天擦藥了嗎?”張馳留意到陳頌的手背,水泡被磨破後,血紅一片,但陳頌看起來就跟感覺不到疼似的。
“我先領你去找個大夫看一下吧——”
張馳話音還沒落下,身旁的宋天陽忽然驚喜地高聲喊道:“醒了醒了!我爸醒了!”
他這一嗓子把陳頌也喊回了神,他恍惚地抬眼去看,果然,病床上的宋保平緩緩睜開了眼,宋天陽已經飛奔下樓去喊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