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姓氏連在一起,是我的名字。把我們的名字連在一起,是你的名字。”陳頌笑著給他講解這個自己最近發現的小巧合,“我們天生一對,就應該在一起。”
宋述怔愣著,呼吸發緊,抓住陳頌的衣領再度吻了上去。
混亂中,他將陳頌推在床上,在吻的間隙中開口:“我。”
陳頌眼睛瞪大:“……什麼?”
宋述居然會說這麼直白的話?
這還是他那個遲鈍不開竅的男朋友嗎?
“我想讓你我,就現在。”宋述伸手去解他的衣釦。
“不行……”陳頌再次震驚於他的直白,握住自己的衣領,平複呼吸,“……什麼都沒有,會受傷的。”
“不用。”黑暗裡,宋述固執地去解他的衣釦,“就這樣。”
他想要陳頌給他一些東西。
傷口也可以。
疼也可以。
他需要一些能永遠記住的印記。
能讓他一直記得,無論什麼都可以。
陳頌腳踝處的水泡早就磨破了,模糊的血肉看著讓人心疼。
宋述按住他想要翻身的想法,跨坐在他身上,扶住他的肩膀。
他不管不顧地直接往下坐的時候,兩個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小宋哥哥,沐浴露……拿一下淋浴間的沐浴露。”陳頌咬著牙說。
酒店的劣質沐浴露散發著廉價香精的味道,質地又水又滑,陳頌擠了兩泵在手心裡,一點點地開拓著。
還沒等到兩指,宋述顫抖著說:“好了。”
他像獻寶一般吻上陳頌的唇,腿已經失了力氣,他不顧疼痛,直直地跌坐下去。
陳頌被刺激得頭皮發麻,雙手扶住宋述的腰,聲音低啞:“你……”
宋述顫慄著,刺激的痛感讓他清醒,清醒地認識到這是最後一次擁抱喜歡的人。
陳頌本想先緩緩,等他適應了再動作,結果上面的宋述已經自己動了起來。
…………
樹張開自己原有的根系,緊緊地抓住泥土。
風雨飄搖,樹隨著地面的擺動上下起伏,直到最後樹失去力氣,只能全身心附在地面上,接納土地帶給他的一切。
在這一刻,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愛讓他舍棄了自己的生命,卻又長出新的樹根,緊緊纏在捨不得的人身邊。
宋述趴在陳頌的肩膀上,歡愉與痛苦同時纏繞他的靈魂,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卻覺得自己即將因缺氧而窒息。
視線已經徹底模糊了,鼻腔連著眼底酸得厲害,滾燙的眼淚成串落下,打在陳頌的肩膀上。
陳頌的動作因為他的眼淚突然中止了,他停下來,託著宋述的屁股把他往自己懷裡扣了扣,“……怎麼哭了?”
“不哭,我慢一點,好不好?”陳頌很溫柔地哄他。
他曾經開玩笑說過,只能接受宋述在床上哭。
可現在對方真的哭了,他只覺得心疼和不捨。
宋述說不出話,只能大幅度地搖頭,眼淚隨著他的動作在陳頌肩上抹開,沾染到唇瓣上,鹹濕一片。
“我是……”宋述啞聲說,“我是松樹。”
陳頌怔了怔。
這樣的話,他曾經也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