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頌沒有說話，只是一點點輕拍著他的後背，吻他的發絲，用這樣像哄孩子的姿勢安撫他。
“唱個歌吧。”抱了一會兒，宋述悶悶地說。
“……我唱歌跑調。”陳頌嘆著氣。
宋述用下巴蹭蹭他的肩膀：“我想聽。”
陳頌心裡忽然動了動。
宋述不是個喜歡提要求的人，但是今天有點不一樣，他說了很多個“想”。
於是陳頌就唱了，唱得很慢，努力讓每個字和它應有的音符配對。
陳頌鐵著心唱完半首，清清嗓子，“……這次怎麼樣？”
宋述笑了：“不好聽。”
陳頌：“……”
“但是很好記。”宋述往他懷裡鑽了鑽，“我會一直記得。”
一聽就能記住，是陳頌的專屬聲調。
陳頌摟住他，嘴角翹起：“男朋友，你哄人真好聽。”
“不是哄你。”宋述很認真地說：“……記得比好聽更重要。”
唱歌好聽的人類有很多，道路兩旁的松樹也有很多。
但是世界上只有一個陳頌，他的認知裡，也只有他這棵松樹變成了人。
只有一個的陳頌和唯一一棵能變成人的松樹在談戀愛。
陳頌安靜地任他抱著，還動了動身體，輕輕地左右搖晃。
宋述隨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你在幹什麼？”
陳頌低聲說：“抱穩了。”
“嗯？”宋述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手先順著陳頌的話環緊了他的肩膀。
陳頌託著他的大腿，將他穩當當抱了起來。
宋述沒被人這麼抱過，懸空的一瞬間，他害怕自己掉下來，兩條腿下意識地箍緊了陳頌的腰。
然後，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抵住了他的小腹。
硬邦邦的。
有點熟悉。
陳頌掂掂他的腿，把宋述往上抱了抱，笑道：“哎呀，不好意思。”
宋述：“……”
完全沒看出來他哪裡不好意思。
陳頌咳了兩下：“我說過的，我看見你就忍不住想——”
宋述深吸一口氣，迅速捂住他的嘴：“好了……我知道了。”
陳頌眉眼彎彎，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手心。
宋述觸電般縮回手：“……你？？”
手心濕潤，他握緊拳頭，又憋了半天，最後只紅著臉問了一句：“……你是變態嗎？”
陳頌落落大方地回答：“只對你變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