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
宋述抓起手機一看，發現已經七點鐘了。
“我……起了。”宋述準備起身去給宋爺爺開門。
但宋爺爺先一步推開了門：“今天又是陰天，可冷了，剛才出門給我凍一激靈——”
話音戛然而止，宋保平看見床上的陳頌：“……小陳？”
陳頌從床上彈坐起來：“宋爺爺早上好！”
宋保平被他的驚起式問好逗笑：“哎，哎，你也好。”
這孩子也忒有禮貌了。
倆小夥子關繫好，玩得來，留得晚了住一個屋沒啥稀奇的，宋保平也沒當回事。
他問宋述：“去早市不？你要不去的話爺爺就給你買點油炸糕回來，你還有沒有別的想吃的？”
宋述回道：“我跟您一塊兒去吧。”
外面風大，宋保平本來身體就沒好，騎車的時候被風一嗆，咳嗽該更嚴重了。
他往身上一件件套衣服，邊套邊對陳頌說：“你想吃什麼嗎？我給你買回來。”
“小陳去不去早市？咱們可以一塊兒。”宋保平順口問道。
陳頌答應了。
“那你得多穿點。”宋保平想起來他昨天穿的那件夾克，“你昨天那件不行，太薄了，待會先回家找件厚點兒的吧。”
陳頌一怔，“我看天氣預報說最近不冷，沒帶太厚的衣服過來。”
“不能只看天氣預報。”宋爺爺笑了，“不還得刮風嗎？刮風了天就冷了。”
“沒事，讓小宋給你找一件厚外套。”
宋保平出門前揮揮手：“我在門口等你倆啊！”
等他出門後，宋述開始翻箱倒櫃地找外套。
前天洗衣服的時候把冬天穿的幾件羽絨服都洗了，但這兩天陽光不足，到現在都還沒晾幹。
最後他只找到了那件軍大衣。
“嗯……”宋述憋著笑意遞給他，“只有這個了。”
陳頌的臉被軍綠色襯得綠油油的，“真的不能不穿嗎？”
宋述嘴角向上抬，無奈地哄他，“外面冷，要不你在家裡等我回來吧。”
陳頌兩相比較，迅速做好決定，心一橫，拿過軍大衣：“我穿！”
算了。
他選擇了妥協。
他穿這件破衣服的樣子宋述也不是沒見過，穿就穿吧。
到了外面，宋述就明白為什麼早上他會覺得天還沒全亮了。
雲翳壓得特別低，完全看不見太陽的蹤影。
刁鑽的風卷在一起，沉甸甸的濕冷滲透進衣領，袖口，凍得人直打寒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