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輕地笑了：“這次幹淨了。”
沒有酒的味道，陳頌唇齒間是和他一模一樣的牙膏氣息。
薄荷味嘗起來很清新。
睡前刷牙是個好習慣。
宋述大手一揚，拉開了洗手間的門：“大功告成，睡覺。”
沒有多餘的牙杯，陳頌剛剛拆封的新牙刷和宋述的綠色牙刷擺在一起，兩個牙刷頭緊緊相對，看不出是天意還是人為。
“你剛才……是什麼意思？”再次回到臥室時，陳頌低聲問道。
“檢查一下你刷牙刷的怎麼樣。”宋述一本正經地回答。
“那你呢？”宋述突然問道，“你剛才為什麼突然……你也在檢查我刷沒刷牙嗎？”
那陳頌檢查的力度還挺大的，他感覺自己舌尖都有點發麻了。
“……沒。”陳頌呼吸微微一顫，他鎮定道：“有些人喝酒之後再洗澡會覺得呼吸困難，發生缺氧現象。”
“我怕你喝多了也會這樣，所以幫你做一下人工呼吸。”
好拙劣的謊言，估計只有醉鬼會相信。
……這樣嗎？宋述皺了皺眉。
這個他還真沒聽說過，可他之前也沒喝過酒，不知道究竟會不會缺氧。
他不喜歡無氧呼吸，那樣根系會受損，以防萬一，下次還是別再喝了。
宋述的目光落在陳頌的唇上。
喝酒會不會缺氧他不知道，但陳頌的人工呼吸反而弄得他有點缺氧。
看來陳頌這項技能不是很熟練。
“睡吧，很晚了。”陳頌說。
這次宋述不需要提醒，他依著習慣把自己卷進被子裡，然後貼近牆角。
和陳頌又隔出了寬寬的一道距離。
總算一切妥當，宋述合上雙眼，任由睏意和醉意纏著自己沉沉睡去。
夜色沉釅，一小團淺淡的月光從窗簾的縫隙裡逃脫，映在淺灰色的床單上。
同榻而枕，一人沉睡，另一人卻失眠。
陳頌等到宋述的呼吸變得綿長而規律，才伸出手，越過那道距離，隔著被子握住了宋述的手。
不夠。
大概是今晚偷到的兩個吻給了陳頌一點底氣，他把自己的枕頭往宋述那邊移過去，直到兩個枕頭嚴絲合縫地連在一起。
他重新躺好，這下不用刻意去握，他的手輕而易舉地就和宋述的手貼在了一起。
盡管還是隔著被子，但陳頌已經很滿意了。
失眠的人終於也肯安心地入睡。
第二天一睜眼，宋述看著那張映入眼簾的臉驚訝不已。
陳頌的每個五官在他眼前放大，視覺效果極具震撼。
……他昨晚上睡覺的時候跟陳頌離的有這麼近嗎？
再仔細一看，自己原本裹的好好的被子也不翼而飛，他身上蓋的是陳頌的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