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現實的背後，是血淋淋的。
但換個角度去想吧，老太太對靈曦好的時候是真的好，好到所有人都只有乾瞪眼的份兒，甭管老太太私心究竟是為的什麼吧，靈曦得了這份兒對待，她也沒立場非得叫對方一點私心都沒有。
人情往來，這往來，有來有往，人之常情。
只不過，自己一顆純粹到不含半點雜質的心已經付出，得知這樣的現實的時候，心裡面的不得勁兒是難免的。
也是靈曦見識了這一世的老太太，經歷了今兒個發生的這事兒，顧四才敢說，要不然……
靈曦還不知道難受到什麼樣兒。
但，從另一方面說，得知了這些，靈曦以後再面對老太太的時候，就沒什麼負罪感了。
想到這兒，靈曦就拿眼神兒瞄顧四，看他這會兒拿這個摸那個，好像手頭上真有什麼事兒的樣子，沒好氣的仰頭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顧四：“……”
顧四眼神閃了一下，眸中有笑意劃過，“是嗎，也就是話趕話說到這兒。”
其實，也還有點兒故意的吧！
自打小年夜那天，靈曦雖然不說，可在聽到隔壁的動靜，或者是想起隔壁的老太太的時候，她怕是她自己都沒發覺她總是不經意間露出點小糾結，她真沒她自己想象中那麼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什麼呢？
是前世老太太的情分。
在靈曦的心目中，前世對她好的老太太是真的好，尤其是人死後，一切並不是怎麼明朗的不明意圖的情況，就全都抹去了，只美化成最好的記憶。
在這種情況下，她嘴裡說的分的再清楚，心裡面再明白，但到底還是有幾分移情作用，留下痕跡的。
如今，經過顧四這麼一說，靈曦心裡面的那點愧疚彆扭那點兒負罪感瞬間消弭。
靈曦見顧四這樣，心裡面清楚的很，他這其實等於預設了。
她也就在他懷裡折騰了兩下也就罷了。
老太太給靈曦喂那糕餅是幹什麼的呢？
顧四裴宴寧靈曦三個人綁在一塊兒都沒搞明白，可還真就叫裴宴寧從村兒裡的人口中打聽出來了。
他當然沒直接說他親媽給他閨女喂那東西。
而是拐彎抹角的打聽，說他在外面遇見過一樁什麼什麼事兒，誰誰誰，給誰誰誰喂摻了一點點大麻籽磨成的粉末，裴宴寧剛說到這兒，他還沒繼續往下面說呢！族裡的老人就有人開口說話了。
“這可沒安什麼好心吶！”
“就是，這麼搞，以後吃上癮了，脫不開了，那還不知道會成什麼德行。”
裴宴寧給他們這麼一說，心裡就是一沉。
吃上癮了？
他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裴宴寧準確的抓住了，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一瞬間的僵硬。
他可不可以認為，老太太的投餵，這只是剛剛開始。
她是不是打算以後，繼續給靈曦投餵，投餵到靈曦看到她就想要吃她的糕餅，只喜歡吃她做的糕餅……
再這種情況下，他這個兒子能怎麼辦呢？
不知怎地，裴宴寧忽然間覺得心底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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