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氏吃了一驚,再難保持矜持,衝著廖化便叫道。
廖化卻不理會她,目光轉向了臂上的曹節。
這小丫頭,生得是玲瓏可愛,一副美人胚子,跟曹操那副“矮挫黑”的樣子,完全不搭邊,顯然是全部繼承了母親的遺傳。
這小曹節被廖化這麼一抱,顯然是有些嚇到,頓時便哭了起來,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愈發惹得人憐惜,廖化便替她擦乾了眼淚。
曹節很快就停下了哭泣,黑漆漆的小眼珠,只溜溜的打量著廖化,一雙小手也不禁將廖化的脖子摟得更緊。
“小丫頭,你和孃親一起跟哥哥走,好嗎?”
廖化笑問道。
“大哥哥,你要帶節兒和孃親去哪裡?”曹節眨巴著長長的睫毛,奶聲奶氣的問道。
“當然是回許都。”
廖化向著北面方向指了指。
曹節大眼睛轉了轉,小聲說道:“節兒想回家,可是也想見爹爹,你能不能送節兒和孃親去見爹爹。”
廖化淡淡一笑,
“當然可以了,不過,哥哥我可不敢保證,你的爹爹也想見你們。”
“為什麼?爹爹說過,他最疼節兒和孃親了。”
曹節大眼睛中閃爍著茫然。
廖化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俯身將她還給了卞氏。
神經緊繃的卞氏,一把將女兒奪回,緊緊摟入了懷中,後退到車箱角落,一副警惕的樣子,彷彿生怕再被廖化奪去。
看她那副警惕緊張的樣子,廖化卻不以為然的冷笑道: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廖化雖是個真小人,卻不是禽獸,我還不屑對一個小女童下殺手。”
說罷,廖化打馬揚鞭,徑望許都而去。
左右一眾軍兵,也驅趕著馬車,轉向許都方向。
馬車上,卞氏懷擁著自己的女兒,目光上著那遠去的年輕身影,明眸之中,閃爍著深深的忌憚。
……
當天晚上,諸將收拾戰場的收拾戰場,文官謀士安撫人心的安撫人心,廖化則在原本屬於曹操的魏王府中,擺下一案小酒,獨享這勝利的喜性。
腳步聲響起,卞氏不情願的步入了大堂中。
廖化示意給她看座,卞氏不敢不從,只得青著一張臉,默不作聲的跪坐在了廖化下首。
廖化舉杯起來,淡淡笑道:“久仰卞夫人大名,今日既得許都,又能一睹夫人芳容,實在是高興的很,就請陪夫人陪我小酌幾杯,咱們一起高興高興。”
廖化為什麼高興,那是因為他殺得她夫君大敗,奪了原本屬於她夫君的許都。
而現在,這個大敗她夫君的男人,竟然還要跟她一起來慶祝,這簡直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卞氏心中惱火,便對廖化的話假作聽不見,只冷漠如霜的端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你是我死敵的家眷,我本可以將你一刀殺了,現在我卻請你喝一杯酒,怎麼,這點面子你還不給嗎?”廖化把酒杯放在了案上,臉上僅有的幾分笑意收起,慍色已生。
卞氏豐腴的身形,微微一震,眼眸中掠過一絲悚然。
廖化說的沒錯,在這個時代,她身為敵方的家眷,廖化想怎麼處置他都是天經地義,甚至直至把她發配到娼營,充當營妓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