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峰的後手直拳快如閃電,一眨眼就到了面門,紀春龍全身猛地繃緊,將拳架抱緊,才在千鈞一髮之際勉強擋住了這一拳。
驚得他唿地出了一聲冷汗,他剛剛距離輸掉比賽就只差在了毫釐之間,他狼狽不堪地連續向後退開,心有餘悸地瞧了一眼擂臺之下眾位隊友的反應。
他們臉上那是什麼表情?
這是紀春龍腦海裡最後一個念頭。
無論任何時候,在擂臺上都不可分心,尤其是在面對全峰這樣如狼似虎的強敵的時候,這個道理,恐怕在場的所有隊員們都在紀春龍身上學到了。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全峰趁紀春龍向下瞧那一眼的功夫,後發先制,兩個突刺步追擊上來,第二次打出了他那恐怖的,他們以前只在電視上看外國選手打出過的那種直拳。
紀春龍這一次連做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在擂臺上放挺。
全峰晃了晃肩膀,不再看那個手下敗將,經走到擂臺邊緣,用拳套對準了剛剛還搶毛扎刺兒的郭遠,說道:“到你了。”
郭遠看了看左右,他的好兄弟們齊刷刷地向後退了一步,將他一個人頂在前面,幸災樂禍地瞧著他,他只好轉回頭來,依然嘴硬,“我跟你又不是一個級別的,要打你找被人打去。”
全峰趴在場繩上,用無比認真的語氣告訴他,“那你就給老盧道歉,我要打你,可不管你是不是跟我一個級別的。”
全峰本是佔理的,誰叫郭遠剛剛也確實用手指了盧向東,那行為的挑釁意味十分明顯,叫他給盧向東道歉也無可厚非。
可他的用詞過於霸道,在人家的地盤宣告不道歉就要打人,這擺明了沒將在場的諸位放在眼裡,試訓真的要往砸場子的方向演變了。
盧向東見臺下的眾人臉色不對,像受驚了的野貓一樣將後頸皮上的毛齜了起來,便忙著打圓場,“算啦,算啦,小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咱們贏了也就行了。”
哪知道郭遠平時也是個橫慣了的主兒,一般練了兩年半拳,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噹的傢伙就常有這樣的性格,一見老盧先服了軟,居然又蹬鼻子上臉,扯著嗓子非得要上臺教訓全峰。
眾人忙配合著他演戲,使勁拽著他的胳膊不叫他上去。
全峰在擂臺上冷哼一聲,翻出擂臺來,老盧以為他要主動跟人打架,忙用身體死命拖住他,反倒嚇了全峰一跳,“盧叔,你幹嘛?”
“有話好說,咱們來幹嘛的,來時說的話你都忘了?”
“我冷,下來穿衣服……”
老盧這才鬆口氣,爺倆無視了在一旁雷聲大雨點小的郭遠,忙忙叨叨地通著眾人一件一件穿衣服。
這時,有腳步聲從全峰他們兩人的來路由遠及近地響了起來,大夥一起扭頭向訓練館的玻璃門看去,周老闆在他的文化衫外套了一件灰色的布夾克,慢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一見眾人的目光,又見到全峰正在往頭上套他最後一件外衣,便問道:“怎麼了,你們都在啊,比完了?”
呂方站在擂臺上接話,“嗯……比……比完了。”
“怎麼樣了?”
“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