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因為你弱啊,你們一個賽一個的弱,你說我不揍你們揍誰,人家馬濤雖然輸了決賽,可是過倆月我還得帶著他去省裡比賽呢,這都早就訂好了的,對吧,馬濤?”
馬濤沒想到張偉光突然將話題拐到他身上了,便緊著點了點頭。
“來來來,你過來,我都忘了還有你的事了。”
馬濤聽他語氣不善,猶豫著往前走,助理教練上去就蹬了他屁股一腳,他也踉蹌著跟別的孩子站成了一排。
這下原本的位置上只有全峰自己一人兒了,他猶豫著要不要主動走過,省得還要白挨一腳。
他剛邁步,就被助理教練勾住了脖子,親密地跟他站在一處,這小子咯吱窩的酸汗蹭了全峰一脖子,聽他說道:“你著急啥,沒到你呢,老實在這站著。”
張偉光來到馬濤面前,舉起拳頭後卻稍微遲疑了一下,用遠比對其他人輕得多的力道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眯著眼睛質問道:“你小子是不是以為我傻呢?”
馬濤一愣,隨即答道:“沒有,教練。”
“你他媽自己偷摸減重,比賽的時候渾身沒勁,結果才輸給那小王八蛋的,你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我丟臉?”
最後一句話出口,張偉光臉上又帶了狠勁,拳頭頂著在馬濤肩膀上使勁一推,讓他不由得退了半步。
馬濤大聲答道:“不是,教練。”
“那你說說,我聽著,你到底是為了啥?”
“教練,我體重比他大,我就是想憑真本事打比賽,我以大欺小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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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張偉光眼睛瞪得滾圓,像一頭髮怒的獅子,在馬濤耳邊咆哮,“這他媽世界就沒有公平,你贏了,才有資格去談公平,蠢貨,你以為你的體重就不是真本事了嗎?肌肉是那麼好長的嗎?你因為這麼一場破比賽,耽誤了省裡的比賽怎麼辦?”
馬濤毫不示弱地迎上張偉光的目光,“不會的教練,我會長回來的!”
張偉光氣的呼呼直喘,隨後用稍微平和地語氣說道:“放屁,打拳擊只有不斷贏才有機會,你輸了,你的機會就沒了!”
馬濤聽到沒機會了,態度才嚴肅了起來,問道:“教練,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機會了?”
張偉光向後走了兩步,拉開了與前排隊員的距離,鄭重地說道:“你們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晚來了嗎?”
眾隊員暗自腹誹,這不明白著嗎,又喝了唄,這不常有的事嗎?
張偉光像是讀出了他們的表情似的,說道:“剛才健身房的盧老闆來了,招呼郎校長和我一起去吃了個便飯,人還算客氣,親自到宿舍找的我,又打車去接的郎校長,”
全峰在心裡琢磨怪不得剛才不到十二點半,老盧跟他一起吃過飯就急匆匆地走了,原來是幹這件事去了,這地缸精善於鑽營的本事還是沒丟。
“可說的事就不那麼客氣了,馬濤,郎校長剛才說了,這場比賽的結果引起省裡注意了,因為你輸了,人家想要換人去比賽,你不用那個表情看我,你以為去省裡比賽光是比賽嗎?那是省隊也挑人才呢,你連一個既業餘又比你小五歲的孩子都打不過,人家憑什麼給你名額?”
馬濤這才意識到這場比賽的重要性,有些懊悔地回頭瞄了一眼全峰,後者也在用惋惜的眼神回望著他。
“你也別沮喪,這事兒我給攔下來了,郎校長去申請,下個月省裡的教練下來挑人,那時候你再好好表現吧,說不定還能搬回一城。”
張偉光又對著其他隊員們說:“你們呢?你們這幫廢物點心,人家健身房現在是咱們合作的訓練基地,人家鉛球和標槍的上午都已經去了,就這事還是剛吃飯的時候聽盧老闆說我才知道,郎校長根本就沒跟我提讓咱們隊去的事!”
“他不提,我也知道為啥,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幫熊包太弱了,盧老闆特意在飯桌上跟郎校長提,就算拳擊隊不能全去,也選兩個孩子去練去,體驗體驗,這郎校長才鬆了口,我他媽急匆匆趕回來跟你們說這件事,尋思著你們怎麼也該知恥後勇,好好練練,結果我不在,你們幹嘛呢?”
張偉光走回佇列面前,挨個用拳頭懟那幾個孩子,“打架!合夥打新來的隊員,你們就這麼點能耐?還他媽吃虧了是不?”
張偉光餘怒未消,盯著薛洪泉臉上腫起來的淤青喘了好一會兒,
“行,下午就隊內單淘,最後剩下的兩個以後每天早上五點,去健身房早訓,你們不都不服人家新來的嗎,這回給你機會,要是覺得乾脆贏不了,拳擊隊你們也別待了,省著力氣回去幫家裡種地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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